小鱼儿强硬的将田氏给送了出去,这边沈舒航翘着二郎腿在罗汉榻上坐了,将林曦剥好的橘子往嘴里扔道:“什么时候咱们沈夫人这么好脾气了?”
“这要搁到端华院,有个这样的人出现,沈夫人怕是要直接抄了棍子,耍一套威风凛凛的棍法吧?”
“莫不是因为听到表哥大婚,多了个表嫂,沈夫人吓傻了?”
林曦听着这话有些酸酸的,轻笑着睨了沈舒航一眼道:“因为今时不同往日,我便是连你三妹妹那般的,都能照看一二,田氏这般的,平日里又见不到面,何必闹僵起来?”
沈舒航醋意未消,挑眉问道:“何谓今时不同往日?”
林曦站起身来,懒得跟沈舒航斗嘴,直言道:“因为我要为肚子里的孩子积福。”
林曦说完,直接去暖阁里躺着去了,先是送走了沈云娇,又应对了哭着的林培,以及奇葩的田氏,她早就没精神了。
沈舒航翘着的二郎腿慢慢滑下来,嘴里喃喃的重复了一遍:“肚子里的孩子……积福……”
朱砂在一旁收拾田氏用过的茶盏,只当没听见,但却忍不住面上的笑意。
沈舒航傻愣愣的在罗汉榻上坐着,自言自语:“今个儿是正月二十九……那次是除夕……才二十九天……”
朱砂听不下去,抬头说道:“夫人的小日子一向是二十八天的,准得很,且夫人这阵子嗜睡的很,奴婢已经诊过脉,虽不真切,但也八九不离十了。”
沈舒航突然站起身来,板着朱砂的肩膀问道:“是真的么?是真的么?”
沈舒航用的力气极大,将朱砂托盘里的茶盏都晃洒了。
林曦在暖阁里将这些话听了个真切,暖暖一笑,将手放在小腹上,若是沈舒航没有失忆,说不得一切都是完美的。
不过……有失必有得,若不是因为沈舒航失忆,她们两个这一个多月,也不会只有除夕那一次……
这样也好……
朱砂在外叮嘱道:“因为日子尚浅,还不真切,所以夫人就没让告诉了人,也是怕端华院那边闹腾起来。”
蒋氏原就因为沈舒哲与董氏的事儿,恨毒了林曦,沈云德之死,却不得如宗祠,更是火上浇油的,若不是因为沈云娇成为了荣王妃,怕是蒋氏早就发作了,林曦可不会拿自己的孩子去冒险。
沈舒航就跟个游魂一样的,飘进了暖阁,林曦索性闭目养神,只当自己是睡着了的。
沈舒航轻手轻脚的,生怕扰了林曦,却又不死心的去探了林曦的脉象,激动的坐在了脚踏上……
林曦睁开眼睛,看见沈舒航背靠着床榻,头发乌鸦鸦的,闪着光泽,身上穿着那件藏青色的棉袍……
林曦就那么含笑注视着,她有了与沈舒航的孩子了……
沈舒航坐在脚踏上,背对着林曦,低声轻语道:“我知道你没睡,也知道你我之间,少去了过去的记忆,总是有些空落落的,更知道你不愿意忘记过去的一切,不愿意重新开始……”
“不过,没什么关系,想的起来,想不起来,不是我能控制的,但我却明白,我沈舒航这一辈子,除了你,是不会再爱上旁的人了,就算忘记了过去的一切,心里再空,也只是为你留着……”
“你不必佯装着没关系,我会重新将你的心夺过来的。”沈舒航自嘲一笑道:“这样说,有点儿可笑,我竟是要从过去的自己手中,将你的心夺回来,不过……有了悬崖上的钢索一事,我倒是有信心的很了。”
林曦枕着松软的苏绣引枕,柔声说道:“你不用夺,不用抢,你总有一日会想起来,如你所言,我的这颗心上,也只有你一人,始终如一。”
沈舒航转过头来,笑看着林曦,起身往前靠了靠,林曦下意识的往里挪了挪,惹得沈舒航轻笑道:“你若是当真没关系,怎么会躲了爷?”
林曦也不知道该说些个什么,只将手心移向小腹,说道:“怀有身孕,不适宜太过亲近吧。”
沈舒航笑了笑,并未戳破林曦的小心思,有些为难的说道:“若是早知道如此,就应该将娘留在府里了,如今已经入了太子府,倒是有些不好说了。”
沈舒航说着,问询林曦的意见道:“不然让外祖母回来?”
林曦摆了摆手说道:“哪里用的着?朱砂不就是懂医术的?你如今也不用怎么往外跑差事了,多是京城里的事儿,有你和朱砂在,便已经是足够了的,外祖母辛苦了一辈子,便让外祖母歇一歇吧。”
此时,自是林曦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沈舒航便道:“那我每天回来给你诊脉,这府里的事儿,蒋氏愿意管,就还给了蒋氏去,你无需操心劳力的。”
林曦皱眉说道:“哪里就用我操心?有吉祥如意在,我就是个甩手掌柜的,再说了,这些都是婆母的产业,我说好了,要替婆母好好经营的,给了蒋氏,她怕是全部都要私吞了去。”
林曦说着,戳了戳沈舒航的胸口说道:“婆母有没有跟你说,要如何对付了侯爷与蒋氏?”
沈舒航显然跟林曦不是一样的看法,不在意的说道:“我娘的毒药可是比我的要厉害的多,她想对付了嘉熙侯与蒋氏,怕是要用了最毒的毒药了吧?”
林曦撇了撇嘴说道:“那怎么可能?你太不了解女人了,要是下毒的话,嘉熙侯与蒋氏还能活到现在?我瞧着,婆母是憋着大的呢,你且瞧着吧。”
沈舒航指了指林曦的肚子,笑称道:“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