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也想不到萧氏竟然没死,或者说,谁也没往这方面想过。
建安伯夫人却突然间笑出声来:“那不是更好的,只要咱们寻到萧氏,将当初的一切,都推到嘉熙侯的身上,那萧氏不更成了咱们的证人?”
蒋氏淡淡的扫了建安伯夫人一眼,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母亲这样蠢笨:“萧氏离府的时候,撞见了侯爷,侯爷请了萧氏去酒楼,这个时候,怕是正谈笑风生呢。”
“怎么可能?萧氏不恨嘉熙侯?若是不恨的话,怎么可能当初就那么离府了?只要咱们好好的与那萧氏说说,说不定……”
蒋氏没等建安伯夫人说完,便不耐烦的打断道:“你觉得萧氏是更恨嘉熙侯,还是更恨建安伯府,更恨对她下手的我?”
建安伯夫人瞬间安静了下来,沉默着良久不做声,方道:“不管怎么说,建安伯府落到如今这个境地,你也没了倚仗,难道你还想要依仗着嘉熙侯不成?他连你病危都做得出,还有什么是做不到的。”
蒋氏神色缓了缓,柔声说道:“母亲以为我想要这样吗?还不是被逼的吗?母亲含辛茹苦的将我养大,难道我便想要听着母亲这般求我?我……我是尽了自己一切努力,来周全的,这阵子没有见了母亲与嫂嫂,也是为着能帮着建安伯府渡过这一劫。”
建安伯夫人听了这话,脸色才算是好看了些:“这么说,你已经有主意了?”
蒋氏便道:“我不但是有了主意,还付诸了实践,难道母亲没有听说平乐侯府的事儿吗?”
“听是听说了,但是跟建安伯府有什么关系,苏家不过是跟你的一个庶子联姻罢了,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建安伯夫人不在意的说道。
蒋氏装作神秘的拉着建安伯夫人的手:“母亲,那苏氏有孕的消息,便是我安排人散出来的,目的就是毁了这桩婚事,让给泽兰。”
“什么?”建安伯夫人一听这话,立刻甩开了蒋氏的手,怒声说道:“泽兰可是建安伯府的嫡出大小姐,你竟然让泽兰嫁给你的一个庶子?难怪你大嫂平日里总说你的不是,却不想,你竟当真是这样一个白眼狼。”
蒋氏冷哼着说道:“亏得我到了这步田地,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却还惦念着娘家人,你们却是这样待我的。”
“是,沈舒辉如今是庶子不假,但谁又说的好,他就成不了世子呢?嘉熙侯府到底也是个富贵府邸,便是跟国公府比,那也差不了多少的,当初定国公夫人,镇国公夫人,还要给我几分脸面。”
“如今建安伯府这般落魄样子,恨不能让皇上嫌弃的直接撵出京城去,都这个时候了,还在摆什么大小姐的谱吗?怕是连苏氏姐妹都比不得呢,据我所知,苏大人可是要晋升了,转眼就要成了京官了。”
建安伯夫人被蒋氏说的面皮子一紧,有些落不下脸来,半晌方才讪讪的问道:“你说……沈舒辉要成为世子?”
“是,若不是谋算着让他成为世子,继承家业,我何必这样麻烦,非要让泽兰嫁进来?我总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田,却没想到你们一个个的这般看我,难道要我现在跟嘉熙侯和离,回去做你们的拖油瓶吗?”蒋氏说到后头,倒有了些哭音。
建安伯夫人还真不相信蒋氏如今对建安伯府还有多少的情份,若真是有情份,也就不至于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主要是,建安伯府如今除了蒋氏以外,当真是无人可求了,若是蒋氏当真跟着她回了府,建安伯府才算是真的完了。
“你快别说这话,是我委屈了你,我也是被你嫂嫂和你父亲说昏了头,你快好好的跟我说上一说,我回去也好给你做辩解,免得你父亲,哥哥,嫂嫂心里怨怪你。”建安伯夫人勉强带着几分真心说道。
蒋氏心里对建安伯夫人这般行为很是不屑,若当真心疼她,也就不至于先前逼着她与嘉熙侯和离,来换云德葬身在沈家了。
如今想想,沈云淑并不是一开始就要求死的,若不是听了她与建安伯夫人的话,也不至于就下了决心,沈云淑说的没错,她若是与嘉熙侯和离,沈云淑便是连娘家也指望不上了,去了永忠侯府,只有受欺负的份儿了。
若不是建安伯夫人不顾场合,不顾忌后果的跟她说了那些话,她的云淑也就不会死。
蒋氏深吸了一口气,面上带了浅浅的笑意说道:“我总不会瞧着萧氏的儿子坐稳世子之位,将来得到嘉熙侯府的一切的,若是沈舒航死了,那便只有沈舒辉承了爵位,泽兰若是成为了世子夫人,这一切还不都是她的?”
“这……这怕是不可能的,两府如今闹成这样,你爹快要恨死了嘉熙侯,怎么可能还联姻?便是你嫂嫂也不会同意的,泽兰是你嫂嫂的心头肉,你又不是不知道。”建安伯夫人到底还是长了点脑子,知道分析这一切了。
“那母亲就回去好好问问爹爹,到底是得到嘉熙侯府的一切,东山再起的好,还是守着那恨意,就这么没落的好,建安伯府这样,还能寻到世子夫人这样的位置吗?还是如嘉熙侯府这般财势的?”蒋氏自然是不会说,如今嘉熙侯府的账面上,已经所剩无几了,她将能用的都给了几个女儿做嫁妆。
如今她手里余下的,够她撑门面的,也就沈云淑的嫁妆了。
“我父亲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如何选择,母亲也仔细掂量掂量,当初萧氏的嫁妆,可是将嘉熙侯府从一个没落的府邸,变成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