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野丫头就是野丫头,一点都不知礼数,众目睽睽之下,她竟然就睡着了,真是丢进了陆家的脸面。
随侍在太子旁边,他也不好动作,气急的他只得使劲的向坐在陆清茗旁边的小女儿陆婉颜使眼色。
陆婉颜巴不得她这个名义上的姐姐出丑呢,堪堪避过父亲的视线,抬头望向别处。
“陆家长女陆清茗拜见太子。“太监冷汗直流,顶着压力继续念了一遍。
底下,依旧悄然一片。
把玩着杯子的太子眼神一抬,扫了扫底下的人,待看到伏桌而眠的巴茗,俊眉轻挑。
在座的众人都听闻了昨日的神女事件,对于这个突然冒出的长女陆清茗也很是好奇,顺着太子的目光他们齐齐看向桌边的那抹浅红。
巴茗似乎察觉到了他们目光的火热,从睡梦中醒了过来,迷蒙的眼睛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咦,大家怎么都看着自己?难不成自己睡觉流口水了,她尴尬的抬手擦了擦嘴角,奇怪了,自己没流口水啊!
沿着大家来回的目光看去,一人冷眼茫茫的看着自己,一双墨玉般的眸子幽暗深沉,有熊熊火焰正在燃烧,似快要烧到自己身上。
太子被她直直盯着自己的视线,难得的怔了一会,负手走下高位:“你叫什么名字?”
“陆清茗拜见太子。“巴茗轻轻俯身下去。
“你就是神女?“太子眉头微深。
父皇今天让自己来陆王府的原因主要是为了让自己选定好太子妃,并示意他去追求神女,也就是陆家的长女陆清茗。可父皇明明知道自己中意的是陆家的二女儿陆婉颜,而不是眼前这个平地里冒出来的野丫头。
他可不管什么神女不神女的,只要他不喜欢,谁也别想阻扰自己,既然父皇让自己多注意她一下,那自己就得好好利用这个机会,特别关照关照她。
想到这,墨染看着睡眼惺忪的巴茗,神色更阴沉了几分。
巴茗打着哈欠,大方的点点头:“没错,我就是神女。“
“大胆神女,竟敢当众睡觉,简直就是藐视皇权,你该当何罪?“太子墨染厉声呵斥,当即给她一个下马威。
陆沧海赶紧跑了出来,跪地点头,咬牙解释:“小女从小在山野长大,不懂规矩,还望太子海涵,莫要和一个山野女子计较。”转头怒视巴茗:“茗儿,还不快给太子赔罪?“
自己这个女儿今天着实是让自己丢大人了!
赔罪?巴茗继续神游太虚,她眨了眨眼睛,装的懵懂无知:“那太子你说在哪里睡觉才不是藐视皇权?”
大家.
四周不时传出嗤笑声,众人都被她驴头不对马嘴的问话所石化,原来这代的神女如此的彪悍不需要解释,如此的不识大体,不通人情世故。
这下有好戏看了,对于太子到来的意图,众人都心知肚明,本来太子就比较中意陆婉颜,但迫于老皇帝的压力与神女的光环,陆清茗本来还有几分胜算成为太子妃的,这回,恐怕这太子是打死都不会看上她的了。
若是巴茗听到这番话,估计会想笑,太子妃她是看不上的,她有三原则:一不入豪门,二不入官门,三不进平门。
一入豪门深似海,几家欢喜几家愁,这豪门入不得。
官门凄凄,庭院深深,自古寂寞宫廷春欲晚,伶仃过清门;多少红颜女子,一入宫门,望门兴叹,于锦绣年华间便香消玉殒。
平门多如牛毛,太过于普通的生活,也不是巴茗所想。
她想过的米虫生活,需恬淡闲适,宁静致远,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是她最好的追求写照。
太子漆黑的眸底闪过一丝厌恶:“自然这里是不可以的。“
陆侧妃的眼底闪过一丝得意和喜悦,巴茗越是出丑,自己的女儿婉颜就越是出彩。
皇家历来取神女为后,将来母仪天下,巴茗这样的不懂规矩,是万万不可能会进皇家门的,也只有像自己的女儿婉颜一样,贤良淑德,温婉动人,才能嫁进皇宫,成为将来母仪天下之人,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
巴茗越是表现的粗俗,婉颜成为太子妃的胜算就高。
“哦?那我就有问题要问太子你了。”巴茗莞尔一笑,“那太子殿下你说,这皇权是重在形式还是应该植入众人的心里呢?”
“自然是后者。”太子自以为是的回答。
“那就是说,无论我做什么,走到哪又或者是做了什么不能做的事情,或者是说了什么不能说的话,只要我心中有皇权,皇权在我心,那么我就不是藐视皇权了。“巴茗侃侃而谈,俨然一副皇权为我,我为皇权的势头。
本来古人思维就慢,巴茗又说的快,内容信息量又大,还颇具哲学道理,是以在座的人都没有理清这其中的关系,都觉得少女说的很玄乎其玄,似乎有几分道理可循。
巴茗说的如此头头是道,太子也不好反驳她的这番言论,反驳了她也就是打了自己的脸,谁让自己往坑里跳的。
陆沧海一看势头不对,急忙转移大家的注意力,上前施礼道:“太子殿下,微臣准备了歌舞,是否请他们上来?一助酒兴?“
“好。“墨染太子点点头,表示许了。
转身又回到高位,又是一副冷漠如尘,高高在上,不苟言笑,目下无尘的模样。
陆沧海示意乐师奏乐,声音声起,一队穿着凉快的舞姬徐徐入内,轻歌曼舞,腰肢纤细,淡妆浓抹。
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