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待巴茗可亲可爱的赫连琛,如今对他却是半点情面都不留,他负手推门离去。嬷嬷欲要上来请安,却清晰的听得赫连琛似乎是从牙齿中间挤出来的两个字:“滚开。”
嬷嬷唬了一跳,短暂的怔忪间便急急的进去寻找他们家小姐,她看见缩在被子里的苏妲,刚想过去询问,事···可是成了?可是她看见苏妲的表情,是一种她从来没见过的表情。
那表情里有恨意,有羞愧,还有报复的意思。
“嬷嬷···”苏妲缓缓的说:“你帮我拿一件新的衣服来,我要出去,约那准王妃见见了。”
她恨自己的懦弱与胆小,若是不那般喜怒形于色,她就能成功的灌醉王爷,用她柔嫩的肩膀撑住他,用她柔嫩的手指抚摸他。服侍他歇下,再讲贴身的衣袋里那特质的荷包装的香囊,只要让王爷那么闻上一闻,他就可以被她的温柔收复了,肌肤相亲之际,他定然能体察得到,她绝不会比那巴茗差分毫。
她怨他的绝情,王爷怎可不问青红皂白,就这样把她们家族,包括她都一竿子打下船,她不甘心,他说她没有风骨,可是她岂是没有风骨的人?只因对他一片痴情,便是为他舍弃生命也愿意,一切是她的错,但是这错也是因为他才犯得,他就没有错么。
不爱她,便为什么要回眸那样的对她笑,给了她希望,又让她失望。
嬷嬷急急的为她找来了衣服,怜惜的为她穿上,说道:“王爷怎可这样?小姐一片真心,老身都感动,王爷是铁石心肠么,怎生一点都不动容。”
“回家!”苏妲从牙齿缝挤出了这两个字,她恨恨的抓过衣服领子,连领口都被揪出了褶子,她如何不恨,她从来没受过这般待遇,如何能不恨。
嬷嬷忙扶了她出门,匆匆告别了女眷,在众人的奇怪的目光下,七言八语的议论下,走的飞快。
瑞王妃看着苏妲匆匆的步伐,和恼恨的脸色,便浮出了一丝了然的笑:“还是年轻不更事啊,太心急了些。”说罢,便摇摇头不理会,继续回去和女眷们话家常里短。
她们探讨的话题,无非还是围绕着王爷府上的准王妃的。她们好奇是如何的一位女子,能牢牢地攥住翩翩王爷的心,是美貌吗。还是如何。如今王爷把她保护的很好,根本见不到,她们八卦的心没有丝毫的舒缓。
一位命妇说道:“我见过那位瓜尔佳氏,只是没有你们说的这般灵气,她的绢子都是白色的,没有什么绣工,可见她作为一个女儿,连女红都没有学的很好呢。”
“真的么?我随我家王爷去送礼的时候,虽是被图门王爷拒绝在门口,只留下礼物道了谢,便客气的让了让我们喝茶,但是我隐隐看见,后庭的梨树下,站了一位女子,身段娉娉婷婷,裙裾飞舞,似乎是很曼妙的女子呢,不曾想,却是这般的不学无术。”王妃无言的叹气了一下,似乎是很惋惜。
另一位命妇却用手绢压压嘴角,似是一脸不屑的说道:“你们有所不知呢,上次我们一起随皇帝去骑马,瓜尔佳氏好歹是满军旗的大姓,却连骑马都不会,还怪我们说什么么,如今将养在王府,便是坠马摔的,若是小时候好好学了骑马,如何能让自己伤城那样子。”
赫连琛路过的时候,本无意于听这些家长里短的啰嗦话,但是偶然听得这么一句牵扯到巴茗的话,便略略侧耳听了一句,听到这些话,便牢牢的钻进了拳头。
“而且,自从老祖宗打下这满族的天下,便没有满族的大家闺秀小姐未过门便进了王府,纵使王爷如何宠爱,如何要求,也该坚持住自己的主见,怎可就这般应承下来,住了进去,俨然一副夫妻的样子。”说罢,她又说一句:“看那叶赫那拉家的二小姐,落落大方,举止端庄,听说也是深爱王爷,这才是真正的郎才女貌,门当户对的一对儿呢。”
门当户对?端庄大方?赫连琛轻轻的嗤笑了一下,从后面款款走出来,突然站在她们面前,打断了她们的话头。一个个儿的呆立在那里。
“你们既然如此好奇本王爷的私事,那么就顺便去打听打听叶赫那拉府上都发生了什么吧。”随即他笑的邪魅,说道:“记得要打听就打听全套的,记得要看看,那款款大方,端庄高雅的二小姐,是如何对待本王的。又是如何被本王对待的。”
说完,扔下一群面面相觑,呆若木鸡的人,大步走出王府。
回到家中的时候,巴茗正在屋子里对着那大大的绣架子绣这一副春意盎然的鸳鸯戏水。看到她如此既来之则安之,好动的她能静下来苦苦钻研这些东西,必定是受了不少委屈的。
在想起刚刚那些女人们的闲话,他便心下难过,她的努力,他们都看不到的么,而他并不在乎这些,她这般努力是为什么。
他刚欲要踏进房门,却仔细闻见一阵淡雅清新的花香,她绣架旁边的那张长案上摆了一盆花儿,一片碧莹莹的绿色嫩叶儿,衬托的中间洁白的花骨朵儿开得热闹,仔细看去发现并不是巴茗喜爱的兰花,而是江南盛产的水仙,在这样的屋子里摆上一盆,衬托的高雅洁净,满室生香。
赫连琛走进来,被这花香舒缓了一下心情,转而对巴茗说:“这花儿是哪儿来的,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