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墨竹。 ”
男子走过来,坐到她**沿,伸手在她额头探了探。又覆上她的手腕,为她细细把脉。
“嗯。你的烧已经退了,只是以后不能再用法力。否则我也没有办法能再次将你救回来。”
九妹呆呆地点点头,其实根本就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你叫墨竹?我叫狐娘?”她指指他,又指指自己。“刚才那女子说我叫狐娘。”
墨竹微微一笑:“没错。你叫狐娘,你曾经救我一命。只不过这些你都不记得了。不记得便不记得了吧,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如此也好,就这么重新来过。”
他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干净的眼里隐有一丝别样的情愫。
九妹看不懂!
“这儿是在哪里?”她问。
“这儿是在西南海一座小岛之上,你放心,这里地处偏僻,鲜少有人会来,你大可以安心住下。”
九妹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不知为什么,虽然她不记得他是谁,也不知道自己是谁,但是此刻却是莫名的安心。
“公子。”
铃兰走进来,手上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药。
墨竹接过来,用勺子轻轻搅了搅,探了一下温度差不多,这才道:“将这药喝了吧,煎了一上午了。”
九妹闻了闻,这味道实在是苦的很。
“这是什么药?”
“安胎药。”
“安胎?我?”
九妹睁大了眼睛,手不自觉按上自己小腹,好一会,才结结巴巴。
“你、你是说,我怀孕了?”
“嗯,大约两月有余了。”墨竹道。
“可是,孩子的父亲是谁?”九妹问,心中有什么要冲出来,却被她死死克制住。
墨竹平静的眸子有一丝波动。
“你想知道吗?”
九妹愣了愣。
她想知道吗?
内心在告诉她,不想。
她摇了摇头:“无所谓了,孩子的父亲不重要,我只要能将他好好生下来就行了。”
墨竹笑笑,将药一勺一勺地喂给她。
“小心喝,还是有些烫。”
一碗药喝完,九妹已经苦得皱起了脸。
“下次你可否在药里放些糖,真的好苦啊!”
她伸着舌头,很痛苦的样子。
墨竹笑,将空碗放下:“良药苦口。”
“我怕再这么喝下去,将来生出来的宝宝会长成个苦瓜脸。”九妹嘟着嘴巴道。
墨竹失笑,看她的眼满是柔情。
……
九妹就在这里住了下来,她发现这里当真和墨竹说的一样,除了她、墨竹,还有那个叫做铃兰的小丫头,再也看不到一个人影。
这样反而让她感到十分平静,时常搬个躺椅,在殿外看着远方缭绕云雾,就这么可以待上一整天。
她的身体,也好了许多。除了仍然记不得如任何东西之外,和正常人几乎没什么区别。
也不知道是这里环境好的缘故,还是因为她怀了宝宝。
关于肚子里的孩子,九妹是惊讶的。
原本她以为自己是个完全没有过去的人,可是肚中的孩子,却又确确实实提醒她,她的确曾在这个世界存在过。
就好像,他已经成了她生命中唯一的慰藉。为了肚中的孩子,无论如何,她都要告诉自己,要好好的。
墨竹他时常不在殿中,只有铃兰她陪着她。
捂脸的时候,九妹会问铃兰关于她和她主人的事。
铃兰告诉她,她曾经是一朵小小的铃兰花。长在一个青丘山的地方,没有仙根,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修炼成人形。
直到有一日,她受恩人所助,得了仙根。十年之后,便化成了人形。
自此,她便一直在那里等待着有朝一日能再见她的恩人。只是那时恩人早已不在青丘山,她在那里等待了五年。两年前,墨竹经过那时,无意间发现了她。便将她带了回来,收为侍女。
铃兰说她的经历的时候,一直看着九妹,眼里似乎闪着别样的光。
九妹睡在躺椅上,手轻轻地抚着已经微隆的小腹。
“那你后来找到你恩人了吗?找到了可得好生谢谢他呢!”
铃兰点点头:“找到了,她对我的恩德,铃兰永远记在心中。就是为她死,铃兰也愿意。”
“死这点说得太严重了,你好不容易才化成的人形。你恩人定也是不愿意你如此轻待这来之不易的恩赐的!”
“是的,小姐,铃兰记在心里了!”
“你们在说什么,似乎颇为有趣的样子。”
墨竹泉水一样好听的声音传来,九妹看去,对他嫣然一笑。
“在说铃兰的恩人呢。”
墨竹缓步走来,在她身旁坐下。如往常一样伸手搭上她的手腕,为她诊过脉象。这才笑着开口:“今日也不错,胎像很稳。”又转向一旁的铃兰,笑眯眯道:“铃兰方才和你说了她的来历了吧?”
九妹收回手,点点头:“嗯,说了。我倒是对她口中的恩人十分感兴趣。若是有机会,定要见上一见。”
墨竹眼神幽幽:“会有机会的。”
“今日你去了哪里?”九妹问道。
这些天来,墨竹回来的时候,时常会同她说一些外面的趣事。说这家的仙子又和那家的仙子起了矛盾,那家的小童子不小心把某某神君的香炉给打翻了。甚或至,连回来的路上看到哪里的花开了,是什么颜色,开了几朵,他都会一一和她说。
墨竹的声音本就好听,听她说话,就像是听着悠扬的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