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到完好的【她】站在她面前,笑脸盈盈。
心里有些酸,但整个身躯里那些说不出的寂寞以及说不出的痛,一瞬间消失无踪。
【看到我就这么感动。我们不是昨天就见面了吗?】【落音】一边用长袖为她拭泪一边揶揄道。
“恩,我知道、我知道……只、只是现在又看到你,我心里就感到不再孤独了……”落音干脆的捉住【她】的手,像撒娇的小动物将脸在她袖口上磨蹭。
【终于见到你了,我很高兴。】【她】发出长长的叹息,里面充满了寂寞。
“我也是。”落音声线在夜风中发颤,她拘谨的问:“你……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当然有。十年的时间,我积蓄了太多想要对你说的话了。一时间,不知从何说起。】【落音】牵起她的手,借着月光观察。
落音明白,她是从手来看她过得好不好?于是说:“有瞳羽照顾我,我怎么会过得不好。不过最初开始,瞳羽找工作那阵子,倒是惹出了一些麻烦。”
【是吗?】【她】放开手,又开始把玩她胸前的麻花辫,将缎带扯开,手指穿过那股亚麻色,梳理着光滑的发丝。
“落音……”她忽然低低的呼唤。
【怎么?】【她】漫不经心的回答。
“昨天,你……为什么要那样对浦原和夜一说话?”
【我怎么对他们说话了?】
“就是……你为什么要欺骗他们?”落音小心的措辞,眼神更飘舞不定,不敢对上近在咫尺的黑眼睛:“你明明知道,是蓝染策划了这场阴谋,你却……告诉夜一他们,想得到崩玉的是四十六室,这、这是为什么呀?”
【……】女子没有回答,专心致志的低头为她重新编制发辫。
【她】的沉默显然是某种变化的征兆。落音徒升起后悔的想法。
即使微微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但话已出口,她就不得不问下去。
尤其,她就是为了寻求答案,才来的。
“你是不是……和蓝染结盟了?之前,你不是曾找蓝染寻求庇护吗……”
【……】
“……”
天台上,忽然一片死寂,唯有两人的呼吸彼此重叠,以及两颗同样跳动的心。
【是的。】当在麻花辫上系紧缎带后,【落音】才抬头回答:【自从清净塔居林逃离,我便去见了蓝染,他将我送到虚圈,如你所想,我现在居住的地方正是虚夜宫。】
不出所料,【她】看到了她的姐妹惊讶的睁大了眼。
不等落音花费时间去猜想,【落音】直截了当的解释道:【我和蓝染做了约定,我帮他拿到崩玉,而他给我安身之所。所以,昨天我对浦原和夜一那样说,正是出于要帮助蓝染顺利夺得崩玉的原因。】
不需要刻意详细的解说,【她】知道,作为曾经最亲密的人,她对某些事已经有了清楚的意识。
“你欺骗了他们……”
【我没欺骗,因为叶脉要销毁崩玉确是事实。他们绝对不会管露琪亚的死活,所以就算蓝染不杀进清净塔居林,四十六室也肯定会将露琪亚处于双柩的极刑。】
“你怎么知道叶脉要销毁崩玉?露琪亚是白哉的妹妹,四十六室不可能为此和四大贵族过不去。白哉一定会保护露琪亚!而海盾和石纭同是四大贵族,他们不可能内斗。”
【呵,你由于失忆才浑浑噩噩的度过了这十年,对你来说,十年只是弹指一瞬,而我则不同。十年很漫长,我身在虚圈,蓝染则在静灵廷,他、市丸银以及东仙为我提供了静灵廷各位重要人物的一举一动。很早的时候,我就得知四十六室仍不放弃追查浦原喜助和崩玉的下落,而现在有这样大好的机会,他们自然不会放过。】
“他们真的得知了浦原将崩玉藏进露琪亚体内的消息了?”落音心口发紧。
【当然。叶脉的监视系统有多么无孔不入……如今你都恢复了记忆也该想起来了吧?】
“可你还是有欺骗他们。夜一他们再厉害,对上叶脉也是送死!”
【不是欺骗,我仅仅是诱导而已。我只想引开夜一等人的注意,何况他们不会傻得和叶脉硬碰硬。而现在,就算叶脉不承认或者再有别的人去告诉夜一他们事实,恐怕他们只会疑心那人是想要扰乱他们的视线。】
“所以正合你意?你想让他们专注于对付四十六室,蓝染便趁机浑水摸鱼?因为他不可能按照原漫画上的发展,灭掉四十六室。所以你打算让一护等人以及十三番将怀疑的目光集中到清净塔居林去,如果叶脉也专注于对付他们的话,蓝染不就能轻松从中渔利了。”
【落音】发出了一连串清朗的笑声,仿佛她讲了个蹩脚的笑话。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我确实打算如此,不过夜一、浦原还有四十六室,他们的大脑远比软体甲壳动物和飞禽要发达得多。要让他们上当,是件消耗脑细胞的苦工。】
“所以你失败了。夜一他们肯定不信你所说的一切。说不定,他们此刻已经怀疑你和蓝染有勾结。”
【怀疑我不重要。因为我已经成功了。强者都有共同的毛病,第一是太自负,第二是不信任别人。别人的说,只能信三分,然后剩下的七分,他们只会自己动手去寻找所谓的真相。所以我需要说能够让他们信三分的话就足以。只要将他们引导倒我所设定的道路上,这就足够了。】
【她】深知十三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