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雁一个人回了屋子,倒头便睡,现实转变太好,适应还需要时间。因为萧赜口口声声说她是他的未婚妻,倒是没人在意她给他换过衣服的事了。独孤雁自己好像也忘了这茬,只是看到萧赜的时候仍是不自在,尤其是他总是那么自然的亲近她,做一些亲昵的动作。
心里面又酸又甜又尴尬,五味杂阵。也许这就是身体的记忆吧,因为曾经爱过他,哪怕现在忘了那种感情,身体仍然不会排斥这种亲近。
因为要去东海,炼花油的事情自然就耽搁了,可喜的事,他们第一次炼制的成功了,只是火侯不太够,花油不如当时她掌心凝结出来的纯,色泽和香度都差了许多。
友蕊表示将会继续改进,争取以一份独家秘制的花油欢迎她的回来。
“友蕊叔,其实枯萎的花朵不仅可以制花油,还可以做香包,花茶,胭脂水粉,甚至画作,你不如让大家一起动动脑筋,争取变废为宝。”
“无忧姑娘说的是,属下一定会开动脑筋的。您就放心吧,早些回来看我们的成果。”
“好啊,不过这些东西做出来也用不完啊,不如你再想想怎么卖出去,变成银子吧,这些东西若是流入市场,肯定会受到姑娘们的欢迎,你想啊,就说这花油吧,只要在手腕上滴上一滴,那人就跟带了体香一般可以香一整天,比起熏香,香包这些可是省事好多了,不光是这些花瓣,香木香草应该也可以如法炮制吧,草木香更加清冽,估计男子会比较喜欢,或者还可以跟檀香,沉香,龙涎香,麝香以及各种香进行调兑,香味层出不穷,令人耳目一新,嗯,一定会销售一空的。”
“没想到,无忧姑娘不仅会炼香,还懂得做生意。真教属下大开眼界,属下这就着人去安排。”
“嗯,也不要太着急,我也就是这么一说,嘴上功夫罢了,真正要做到,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目前还是先把香炼好再说,好香才有好价钱嘛。”
“是这个理。”这个忠厚老实的中年人听到这些,两眼放光。
焚翌对她的提议很是赞许,嘱咐道:“寒青,六人中制香你最在行,那么你便留下来跟友蕊一起负责制香的事吧。”
寒青:“是!”
“无忧真教为兄刮目相看,这些也都是你师傅教的吗?”焚翌虽是向独孤雁提问,眸光却是扫向萧赜。
萧赜心中一惊,生起几丝疑虑来,面上却是不动声色,说道:“名师出高徒,玄虚子真人博古通今,武功医术当世一绝,而制香则与制药相通,独孤这是将学医的精力都用在制香上了。”
这也算间接解释了她为什么懂得制香原由了。独孤雁心里却觉得事实并不像萧赜所说的,虽然她对师傅也没了记忆,但是总觉得那些有关制香的记忆与当世所见格格不入。
心中作何想不说,嘴上却是按萧赜的话接道:“真的吗?原来我师父这么厉害啊,难怪我武功也不差。萧赜,我师父现在哪里呢?这次出门有机会见到他老人家吗?”
“真人神友见首不见尾,本王也不知他现在哪里?”
“啊?那哥哥呢?你知道吗?”
焚翌:“嗬,在下三生有幸,与真人有过一面之缘,确是个深不可测的高手,本君在真人手下过不了十招。”
独孤雁:“这么厉害,可惜,我都不记得师父的容貌了。”
说到这里她陡然神伤。
是夜,她正为白日的事辗转难眠,突然听闻窗棱一动,一个黑影从窗外闪了进来,来到她的床前。她惊愕的瞪大眼睛,正要出声喊叫,突然唇上一紧,一只大手捂上了她的口鼻。
她愤怒的挣扎着,那人一把扯下脸上的黑面巾,露出真容来。独孤雁更是怒不可遏,使劲的扭着身子,萧赜无奈只好一把抱紧她,却是一个不慎,两人抱作一团摔回了床上。
“嘘,别说话,听我说!”萧赜凑近她的耳朵,压低声音说道,“这里到处都是朝颜教的耳目,明日就要出发,我也是没有法子,只好走了旁门左道,实在是有要紧的事与你商量,你别喊。”
她唔唔叫唤几声,萧赜微微的松开手,“据我所查,目前已有多方势力在打天珠的主意,北蛮、西夷、南诏、还有大燕的皇夫,包括朝颜教都在觊觎,所以接下来我们会遇到各方带来的磨难,包括焚翌,也不可信。立场决定了我们不可能同一阵线。”
“那你呢?他不可信,你又凭什么可信?”
她话一出口,就感觉到他眼中明显的受伤。
“那****为何会出现在阴阳峰?”他不答反问。她未料他的突然转移话题,愣怔住没有回答。
他笑了笑,伸手指一指自己的胸口,又指一指她的,“痛吗?”
“什么?”她莫名其妙他的问题。
他拉开自己的衣襟,她猛地捂住自己的眼睛,他扯开她的手,让她直视自己胸口的伤疤,说:“那一日,你是不是有片刻的晕眩,和心绞痛?”
她转了转眸子,“你怎么知道?”
“因为同命相连,生死相依,这就是连理蛊的效用,我若是受伤,你必感同身受,我若是死了,你亦无法独活。反之,我亦如此。”
“所以呢?”
“所以,就算你不相信我的立场,也该相信,就算是为了自个的性命,我也不会与你为敌。你若是不信,大可去问一问焚翌何为连理蛊。身为朝颜教圣君,当世最强的秘术者,他必会给你一个可信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