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从前她知晓师父的体温便有别与常人,总是偏于清冷些,但今日却全然不同,这般冷到刺骨,反倒是……反倒是……
她无法想下去,原本便惨白的唇瓣因着害怕而愈加苍白不堪。
这是怎么回事,在她昏迷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她会与师父一同待在此处?为何师父躺在她的身畔,衣衫染血,浑身冰凉?
她的脑袋一片混沌,忧虑已完全塞满了她的脑袋,让她手足无措,根本便无了平日里的沉静。
而便在她手足无措之际,碧霄剑于外头似乎是感应了到,眨眼便飞了进来,冲着她晃悠了几下身子,又指了指沐卿。
“小碧,师父是不是受了很重的伤?在我昏迷之前到底发生了何事?”在碧霄剑飞进来之际,夏果的脑袋才算是有些清醒,一面问话间,一面已源源不断地将自己的灵力渡给沐卿。
可他的身体像是个无底洞般,无论她渡过去多少的灵力,都毫无用处,他的身体依旧冰凉,似是冰锥一般,一下又一下地扎在她的心头,让她好不容易强自平复下来的无措感再次浓浓地袭来。
在她的心中,她的师父是永远不会有羸弱的一面的,他强大到无人可敌的形象使她完全忽略了,他……也有倒下的那一天。
碧霄剑的身子顿了顿,虽然它只是一把剑,但怎么说也是有几千年的灵识的,一听夏果的问话,它便清楚,原是神尊大人将她亲手伤了他的那段记忆给摄走了。
既是神尊大人不想要自家的小徒儿知晓,那它就更不能去踩雷区了,还是装作完全不知晓为好。
想通这一点,碧霄剑立时便坚定不移地晃了晃身子,表示自己完全不知晓。
直觉告诉她,碧霄剑一定在隐瞒着些什么,但它不肯说,她便也无法知晓。紧紧咬住下唇,由于灵力损耗过多,她的面色很是不好看,加之心中急切,脑袋更是一阵接着一阵地犯晕。
“小碧,你出去看着,无论是谁都不可以让他进来。”但她知晓此刻自己绝不可倒下,师父的情况不容乐观,而他的身体也越来越冷,冷到让她不敢往深处想。
她要镇定,她必须要镇定。
确定碧霄剑的身影已消失在眼帘,夏果不再有半分犹豫,深吸了口气,手指有些颤抖,却还是一刻不缓地开始解开自己的衣裳,暴露在外的肌肤有些凉意,但却让她混沌沌的脑袋愈加清醒。
再将手伸向沐卿,她有些迟疑,但还是颤抖抖地去解开了他的衣衫,慢慢地倾身而下,当她温暖的肌肤与他冰凉的肌肤相触之际,她克制不住地颤抖了一下。
旋即原本苍白的面容之上,迅速升上一抹红晕,似是绽开了一朵盛放的牡丹般,一时竟是明媚的有些刺目。
一开始还是有些紧张,不敢乱动,但慢慢地,当两人的体温融合在了一块儿之际,心底的那份慌乱反而缓缓地消散了下去。
壮着胆子伸手搂住了他,更进一步地又靠近了几分,腾出只手来,将两人散开的衣服搂紧,让这好不容易才有些上升的温暖不会很快散去。
虽然有很多时候,她与他的亲密程度让她总是会不由自主地脸红耳赤,但像今时今日这般,坦诚相对间,她的意识清晰到不行的,还是头一遭。
可以很清晰地看到,他沉睡中清冷无双的面容,从前她一直不敢过多地将目光停留在他的面容之上,因为她害怕,怕她再也舍不得挪开目光,可是此时,他阖着眼眸,她可以如此肆无忌惮,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似乎只要这般看着,便能将他的一蹙一颦全数刻画在她的心底,永生永世不会消失。
小心翼翼地,将呼吸都放得极其缓慢地,一寸再一寸,缓缓地,慢慢地,将面庞贴在他的心口,她可以很清晰地听到,他不是很有力的心跳,一下又一下地响在她的耳畔。
如是往常一般,他轻柔的话音萦绕在她的周遭,让她心安不已。
“师父,你要快些醒过来,小果害怕。”她温热的气息扑散在他的耳垂,像是能在瞬间驱散走他浑身的寒气。
她确实害怕,而且害怕极了,虽是能听到他一下又一下的心跳声,可她还是不由自主地害怕,但她坚信,她的师父一定会很快便能醒过来,因为……“师父你答应过小果的,不会丢下我。”
他所说的每一句话,她都坚信不疑。
岑
寂的洞穴,漫漫的灰尘时聚时散,却如何也掩盖不了这一方涟漪之景,两人轻吐的气息,一下又一下,似乎是慢慢地揉作了一块儿,再也纠缠不清。
原本以为醒来之时,全身上下定然是冰冷到僵硬,但却不想稍稍一动手指,竟是有一股接着一股的暖意袭来。
慢慢地睁开双目,依旧是漫天乱飞的灰尘,可心口处似乎有什么灼热,将他的思绪抽回,目光往下一挪,却是怔了住。
映入眼帘的,是他们俩相互错乱的衣衫,而此时此刻,他的肌肤贴着她的肌肤,以至于她的每一个小到几乎不易察觉的动作,都能让他无比清晰地感觉到。
又何况是她的面颊便靠在他的心口处,自口中吐出的灼热气息,似是一只小猫般,挠在上头,徒然让他千千万万年来,头一次生出几缕怪异到控制不住的念头。
想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