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门口,白天恩停下,转头看着女儿:“小露,你还是改口叫她妈吧?”
白露露扁嘴:“看在爸爸的面子上,以后,我就叫她姨了。而且,她比我大不了几岁,叫她妈,我实在是叫不出口。”
“可她毕竟是我老婆,你叫她妈天经地义啊。”
“爸,你再逼我,我可叫她姐了!”白露露邪恶地笑道。
“你这丫头……”白天恩摇头,知道自己说再多也是没用的。
都两年了,小露就是不愿意叫她妈。
一走到客厅,便看到挺着大肚子里钟爱红阴沉着个脸坐在沙发上。
“爱红,你怎么了?”爸爸拄着拐杖,坐到她身边,小心翼翼地问道。
钟爱红不理会白天恩,竟然用不满的眼神瞪着白露露。
“你这么瞪着我干什么?”白露露最讨厌钟爱红这种眼神了。
自从一场大火过导致公司倒闭之后,她再也没有好脸色对过这家里的人。
尤其是对爸爸。
爸爸每天像哄小孩子似的哄着她,看得她心里非常不舒服。
钟爱红老家农村的,大学毕业在爸爸公司当秘书,那个时候,成天巴结讨好她和爸爸,每次见到她,笑的跟个荡\/妇似的。
而今,她每天阴沉着个脸,好象谁欠了她钱一样,跟个怨死的女鬼差不多。
“白露露,这个家欠一屁股债,你一个月添好几件新衣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你想干什么呀?”钟爱红的指责排山倒海。
“钟爱红,你别太过分了!”白露露怒目瞪着这个女人。
“行了,爱红,你少说两句。小露也不容易……”
白天恩刚说两句,就被钟爱红打回原形了。
“她不容易,难道我容易吗?你就知道帮你女儿,现在家里欠那么多钱,还有好多工人的工资都没有发,可她倒好,还留私房钱给自己买这么多新衣服,件件都是高档货,她到底有没有长良心?还是不是你女儿?”钟爱红哭丧着脸,耍着性子,对白天恩大吼大叫道。
白露露咬紧牙,十指紧捏,强压着胸腔里的怒焰,告诫自己不能生气,更不能冲动发火。
不是她不想对抗,只是因为爸爸身体不好,若是发生争吵,爸爸夹在中间为难。
“爸,我去上班了。”白露露挤出一丝笑脸,笑着对爸爸说。
“小露,吃了早饭再去嘛,我买了油条豆浆回来的。”白天恩起的早,拄着拐杖,去了对面马路上买了早餐回来。
钟爱红看一眼茶几上的油条豆浆,一伸手全部扫到地上,并拔地而起,歇斯底里地对着白天恩大吼大叫道:“白天恩,你天天让我吃油条豆浆,你是想把我儿子吃成油条吗?!”
白露露原本是想咬牙忍一忍的,但是看着满地的豆浆油条,还有那张牙舞爪的架势,她实在是忍不住了。
“钟爱红,你到底想怎么样?”白露露瞪着一双喷火的眼睛,真想一巴掌过去,直接灭了这女人。
真是想不明白,老爸到底喜欢这个女人什么?就是因为她年轻漂亮吗?这种要钱不要脸的女人,还留着她干什么?
钟爱红抓起沙发上的一本杂志,狠狠地扔到地上:“我要跟你爸离婚。”
“那好吧,现在就去民政局!”白露露瞪着钟爱红,真心希望她能离开爸爸。
“你”钟爱红一见白露露来真的,一时语塞。
“爱红,你别闹了。你怀着孩子,这样生气对孩子不好。”白天恩真的很苦恼,显得无奈又无措。
若是知道白家会落到如此田地,他宁愿单身一辈子。
“白天恩,你就知道护你女儿,我在你眼里算什么?她从来都没有尊重过我,我还是你老婆吗?还是吗?呜呜呜……”钟爱红继续无理取闹着。
白露露嫌弃地看着这个女人,在她眼里,这就是个泼妇。
“钟爱红,我告诉你一个做人的道理,做人,千万别太自私,更不能把钱看的太重。还有,要想别人尊重你,你首先要尊重你自己。”白露露尽管气势逼人,且姿态高高在上,但句句都是真理。
钟爱红先是一愣,接着哭的更厉害了,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嚎叫。
“白天恩,你看看你女儿,从来不叫我一声就算了,还这样教训我,你还护着她,这个家,看来是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了。”
“如果你要走,悉听遵便,但是我警告你,你若再对我爸大呼小叫,我绝不放过你。”扔下这句话后,白露露背起包包走了出去。
一走出家门口,白露露便狠狠地吐了一口气。
老爸,老牛吃嫩草是个苦差事吧?这可是您自愿的,您自己身上的跳蚤,您就自己慢慢摘吧,我能帮您的,只有这些了。
白露露准备坐1路车去凯悦的,突然又想到那瓶营养快线,再又想到和萧默然结婚的事情,便决定向公司请个假。
接电话的是助理小雪。
“小雪,今天我就不去公司了,我有重要的私事要办,杨白劳问起来,你帮我挡一下。”白露露看来,营养快线的瓶子,越早交出去越好,否则,危险性太大了,这完全就是一颗定时炸弹。
“白姐,可是老大说,今天晚上让你去搞定关氏那笔定单,一定要让他们再降三个百分点下来。”杨小雪的声音很乖巧,尽管很生气,很着急,那声音却还是那么动听悦耳,不像她,一生气,声音就像打雷似的,不把人吓死,也得把人震死。
“什么?三个百分点?杨白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