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是在臣的寝房……”
“哦，在你屋子里可以，在我屋子里就不行，”明珠哼了哼，“这是什么道理啊，本宫怎么从来没听过。”
“……”那是因为你从来不讲道理！
再说，那时候他对她并没有如今这样亲密，还能发乎情，止乎礼，现在……现在他只要亲她就会觉得恍惚而情动，一次两次还能摒弃，再多几次，就算是他也会收敛不住。
“好了，我知道你肯定要说我不讲道理，说我这样那样，我也不和你讲道理，”明珠这会是连找借口都懒得找了，直接冷哼，“给你两个选择，第一，答应条件，第二，不借翎羽，你选吧。”
颜微澜深吸一口气，他要怎么说她才懂，借翎羽为了什么？为了对付歌舒钰！对付歌舒钰为了什么？为了不让她嫁到北漠！
难道只是为了他一个人吗？——当然了，他也绝对不会让她嫁给别人的。
颜微澜对上明珠，从来都是没办法的。
好声好气哄了半天也没用，颜微澜看了看那张巨大的凤榻，无可奈何，只好叹气着答应了。
不是为了小祖宗，是为了他，行了吧……
明珠贼兮兮的笑，蹦进颜微澜怀里，在颜微澜看不见的地方，悄悄眯起了眼眸。
……
虽然没有了展枫，可歌舒钰薛启都不是好打发的人物，平隆帝又开始头疼了。
席柳茹相当贤惠聪明，知道平隆帝什么时候心烦，什么时候心忧，所以她得宠，平隆帝最喜欢到她寝宫来。
珠花帷帐，平隆帝躺在矮榻上，席柳茹跪坐在他身边，揉着他的侧颅，“陛下还在心烦为公主招夫的事情吗？”
“嗯……”平隆帝闭着眼睛，心不在焉的回答。
席柳茹柔美的手指慢慢揉着他衰老的皮肤，轻声细语的说：“臣妾听说荣楚世子已经确定退出招夫了，陛下最忌惮的不就是荣楚世子，现在他退出了，陛下还忧愁什么呢？”
“没有了展枫，还有别人，就凭他们想娶明珠，哼。”平隆帝眼睛没睁开，冷冷的说了句，“朕宁可明珠死在帝都，也不能把她嫁到外面。”
“陛下，公主是您的掌上明珠，您不愿意把公主嫁出去，臣妾明白，”席柳茹假装没听见平隆帝语气中的杀气，轻柔道：“荣妃姐姐家的公子不是也入选了吗，陛下如果不想把公主嫁给北漠南辽，不如把公主嫁给荣妃姐姐的侄子，这样两全其美，既可以把公主留下来，又可以给荣妃姐姐一个恩典呢。”
听到这句话，平隆帝握着席柳茹的手，睁开眼睛一笑，“你呀，想的永远是这么简单。”
“臣妾说错了吗？”席柳茹美丽的脸上满是无辜。
“没错，你说的就是朕想的，”平隆帝拍了拍她的手，“可是歌舒钰和薛启志在必得，荣妃那个侄子哪能争夺过他们啊。”
“臣妾久居深宫，没讲过歌舒钰和薛启，陛下觉得他们好？”
“哼！”平隆帝冷笑，“只是长得好，可就算再好，明珠也不能嫁给他们！”
席柳茹了然的点点头，略略皱起了纤细的黛眉，“那怎么办，陛下心中的人选是程荣，歌舒钰和薛启又是有力的竞争对手……有句话，臣妾知道不该说，可是陛下，公主的脾气本性您是知道的，这个长朔谁不清楚公主是什么人啊，偏偏这个歌舒钰和薛启不怕死的要求亲，他们要是真娶了公主，才要后悔呢！”
说完，立刻觉得自己说错了，连忙低头，“臣妾多嘴了，公主是陛下的爱女，臣妾不该妄自非议。”
平隆帝不以为然，坐起身，搂着席柳茹，“无妨，明珠是朕宠坏了，这孩子的名声不好，朕也是知道的，这个歌舒钰和薛启，放着那么多好姑娘不要，偏偏要争明珠，真是瞎了眼。”
被平隆帝搂着，柔若无骨的席柳茹轻轻一笑，“公主如今也只是名声不好，毕竟还是个小姑娘，有陛下护着谁敢说话啊，怕只怕……”
“嗯？怕什么？”平隆帝低头。
“臣妾是说，怕不怕，公主将来出嫁给夫家抹黑，虽然公主还是公主，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陛下这个当父皇的也不能凡事都纵容啊。”席柳茹细声细气的说，“臣妾觉得，如今是女孩儿，有些娇惯的脾气还好，倘若将来辜负了驸马，那可就……”“慢着！”平隆帝忽然看着她，“明珠将来会辜负了驸马，是什么意思？”
席柳茹被平隆帝一看，立刻吓得浑身一抖，“臣妾失言！臣妾该死！”
“朕没怪你，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平隆帝看着她。
席柳茹脸色有些白，怯怯的说：“臣妾……臣妾是想说，以公主这样的品行，说不定将来会不尊公婆，不服驸马，甚至……甚至犯了七出之条，那可真真的坏了皇室的名声啊。”
“七出之条……”平隆帝眯了眯眼睛，若有所思。
席柳茹悄悄看着平隆帝，缓着声音，轻轻说道：“七出之条是一个死框，就看公主怎么限制自己了，照说像无子、恶疾都无所谓，这yin邪才是最要命的，万一被人看见，那可是一辈子都甩不掉的麻烦啊，无lùn_gōng主走到哪，都会被人指指点点，说公主和这个人怎么样怎么样，那可不是秘密了。”
说完，果然看见平隆帝眼中光芒一闪，席柳茹垂下眼睫时，一片幽暗。
……
“怎么样？”明珠斜躺在软榻上看着手中的书册，随口问了句。
刚进门的长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