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海一脸笑意,不过那都是嘲笑,是讥讽,枉沈澈如此青年才俊,枉叶清璇千挑万选,最后竟然娶了这么一个傻逼丫头,老爷子,你对您的小儿子,可真是好啊,哈哈哈哈。
在沈澈的瞪眼暗示下,陶欧阳意识到了沈海的不屑和敌意,她挺直了背脊,扬起了高傲的脸,这一刻,她是切身地体会一点,那就是,她不能给沈澈丢脸。
“大哥,您还是专心走路吧,哇,小心你脚下。”
陶欧阳大喊起来,可是太晚了,沈海已经踩了上去,泞泞的脚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他喝高了,动作都比较大,一抬起脚,重心不稳又往前冲了一下,要不是沈季亚扶着他他就冲到地上去了。
“好臭,什么味?”沈溪捂着鼻子紧皱气眉头来,大家也都闻到了一股恶臭味。
陶欧阳一语点醒梦中人,“臭狗屎。”
还真是,沈海懊恼得朝着酒店的服务员直嚷嚷,“你们酒店门口有狗屎你们不知道吗?”
正要坐进车里的沈傲远回头瞪了他一眼,训道:“阿海,你喝多了,季亚扶你爸回去。”
“哦,好的……爸,我们的车在那儿,回去再弄吧。”
沈海那个憋屈啊,活了大半辈子还没这么丢人过,踩到狗屎这种事情竟也让他遇到了。
陶欧阳想笑,但是被沈澈拉着手制止了,“别看了,上车回家。”
“哦。”
回到公寓已是半夜,陶欧阳拎着那件撕烂的礼服阵阵叹息,这礼服租金五十万,押金一百万,那这么一来,是不是一百五十万就没有了?心在滴血啊,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钱。
沈澈脱下西装转去浴室,陶欧阳小碎步跟在后面追问着,“领导领导,这件礼服不能补吗?”
“手工的东西撕得这么烂怎么补?说了扔掉你不听,带回来干嘛呢,占地方。”
“那是不是要赔钱?要赔一百五十万?”
沈澈开了浴室的灯,回过头来看着她,暖黄色的灯光照在他的侧面,五官立体,笑意淡泊,“这么在意钱干嘛,我要说是,你会让今天糟糕的情况不发生吗?”
陶欧阳满脸不悦,眉头皱得紧,“这么说来真要这么多钱啊,不打折吗,一件衣服而已,打一折怎么样?”
沈澈摇摇头,告诉她一个更遗憾的事实,“我跟老k关系不错他才给的友情价,不然,这衣服没个三百万别想拿到手。”
“……”哦不,心在飙血。
“你啊,好好反省吧,钱不钱的用不着你操心,你要心疼钱,那就乖乖听话,这比什么都省钱。”说完,他走进了浴室,反手关上了门,就让小丫头好好自责郁闷一下吧,不吃苦头不长记性啊。
陶欧阳心疼得在沙发上直打滚,这笔钱要怎么算啊,越欠越多了,以后剥皮拆骨都还不了啊。三百万啊,能买多少汉堡啊,哦吼,以后再打架,就剁了我的手吧!
——
某天上午,陶欧阳还睡着,忽然被一阵手机铃声给吵醒了,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旁边的被窝冷的,沈澈早就上班去了。她揉着眼睛,拿过手机一看,是个陌生号码,“喂,哪位?”说话还带着迷糊音。
“你好,请问是陶欧阳陶小姐吗?”
“是,”第一反应就是诈骗电话,“我不买保险不办信用卡,更不用领补贴,我也没有儿子女儿被绑架,同事领导什么的,一个都没有,我是穷光蛋我没钱。”这一通话一顺溜地说出来,差不多清醒了,她真心地给自己点赞。
“陶小姐你好,我这里是上海市公安局强制戒毒所。”电话里是一个很正统的男人声音,普通话中带着一些上海本地的口音。
“……你你你好你好,”一句话噎死自个儿,她倏地从床上弹坐起来,正色道,“对不起啊,我我……您说,我听着。”
“陶小姐是这样的,经过我们的反复检测,您的母亲欧阳琳女士被确诊为艾滋病患者,目前已经进入了症状期,也就是病发。现在我们决定将她移送到郊区强制隔离戒毒所,欧阳女士情绪十分不稳定,今天是开放日,如果你愿意可以来见她一面,到了郊区强制隔离戒毒所,要见面就没这么容易了。”
陶欧阳愣愣的,直到他说完,她都没有反应过来。
“陶小姐,陶小姐,喂?陶小姐你还在吗?喂……”
“你刚说什么?……艾滋病?”
“是的,虽然很难接受,但这是事实,你的心情我们理解,请你务必保持良好积极的心态……喂,陶小姐,喂?”
“在,我在。”
“开放日的时间是上午9点到11点,下午2点到4点,一人只能探视一次,为了不影响病人的病况和情绪,一次最好不要超过十分钟,但是如果病人情绪不稳定的话,我们不建议探视。”
陶欧阳还处于震惊当中,整个人都在发抖,声音也是抖的,“哦,我知道了,谢谢。”
挂了电话,她一愣一愣地站起来,走到门口又折了回来,想换衣服,可一打开衣柜揪出许多件衣服,散落了一地。她慌慌张张地将衣服一股脑塞进衣柜,又转身走去洗手间,磨蹭了半天才意识到自己要刷牙洗脸。她慌乱地挤着牙膏,手一抖,挤出一大条牙膏掉在洗手台上,她觉得看镜子里的自己脸色白得跟鬼一样。
“妈,你怎么可以这样!”终于,她崩溃地瘫坐在地上大喊出声,这样的事实真叫人难接受啊,母亲一次又一次刷新了她的三观和底限,赌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