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澈得知陶家被堵的消息的时候,还远在新加坡,一知道消息就让荣琛时刻关注着,还让汪奈赶紧地订了最快的航班。
因为他知道,在欧阳的心中,陶家还是很重要的。
其实他一直关注着陶家,知道陶政在股市上亏了许多,工厂也快不行了,陶政曾三次求访都被他拒之门外,一来他气陶政亏待欧阳,二来陶政深陷股市执迷不悟,他来找他无非就是借钱,这种时候借钱,不是帮他,而是害他。
也亏了陶政还能拉下老脸来找他,他真是唾弃这种人。
在上飞机之前,他接到了荣琛的电话,说是陶政突发心梗被送入医院抢救,目前情况不明。
他唯一担心的人,就是欧阳。
医院,急救室门外,经过四个小时的抢救,陶政终于从死亡边缘被拉了回来,医生走出来的时候,也是精疲力尽的。
“医生,我爸怎么样?”
母女三人围了上也是一场煎熬。
医生说:“手术还算顺利,幸好送来得及时,不过病人目前没有脱离危险,他现在已经移去了重症监护室,24小时之内能够醒来就没事。”
“医生,那我们现在能看看他吗?”
“现在不能,他醒来会通知家属,乐观估计也得明天早上,你们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医生说完就走了,留下六神无主的母女三人。陶欧阳还算镇定,朱美盈和陶楚楚只知道哭,过惯了事事有人安排好的生活,一旦没了安排事的人,她们就慌了。
“妈,我们现在怎么办?回家还是在医院等?”陶楚楚问。
朱美盈犹犹豫豫的,不停地看着陶欧阳。
陶欧阳说:“你们先回家,我留在医院等消息。楚楚,为了安全起见,你明天还是留在家里别出来了。”
朱美盈点头说:“是啊楚楚,那个彭九年简直就是一个疯子,要不然??你先去学校躲一阵?”
陶楚楚摇头,“不去,免得给人看笑话,我担心爸,明天我一定要来医院,姐,明天我们来换你。”说着,她脱下自己的外套塞到了陶欧阳手里,“夜里冷,你穿着。”
这个时候,朱美盈也没有了可以依靠的人,因为钱,亲朋好友都跟他们家反目了,没反目的也都远离了,她如今已经是借不到一分钱。陶政这一出事势必需要花钱,家里那一屁股债也需要凑钱,她唯一的指望就是陶欧阳了。
她忽然拉住了陶欧阳的手,抽泣着说:“欧阳,以前我对你的种种不是,希望你别放在心上,如今你爸倒了,楚楚还没毕业,家里值钱的东西卖的卖,当的当,就剩下一副空壳了,我一个女人什么都做不了,现在只能靠你去想想办法了。”
陶欧阳心里在滴血,她能有什么办法啊。
“俗话说,患难见真情,欧阳,你是个好孩子,小妈知道,小妈为以前对你的种种不是在这里给你道歉。”说着,朱美盈一个激动双膝跪在了地上。
“小妈,你别这样。”
“妈??”陶楚楚已经泣不成声。
陶欧阳赶紧将朱美盈扶起来,“小妈,过去的事都别提了,你起来。”
“欧阳,有一件事我得给你说,上次我以工厂的名义去银行贷款,当时银行就给拒绝了,但是过了几天,银行又忽然打电话来说同意贷款。办手续的时候我随口问了一句为什么又同意了,当时的业务员说,是沈澈出面作的保。”
陶欧阳诧异极了,沈澈怎么会知道陶家的事?
“因为有了沈澈作担保,这几月我们还不出钱,银行也没有来催,如果按照合同来,银行早就要来贴封条了。我想,肯定是沈澈在背后帮着我们。所以,沈澈对你还是有感情的,如果实在没办法,你看看能不能去找找他。”
陶欧阳很是意外,心底里更加凌乱了,她发誓要跟沈家划清界限的,尤其是沈澈。
“欧阳,就当小妈求你了,你爸已经这一病,以后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如果楚楚再出点什么事,那我也不想活了??”
“小妈,我知道了,我想想吧,你们回去好好休息。”陶欧阳松了口,但终究答应不下来,她也是执拗的性子,不到最后关头,绝对不去求沈澈,至少她还能求求方崇岩的。
时间已经是半夜,朱美盈和陶楚楚打车回家了,陶欧阳留在医院守着,进不去重症监护室,她就在监护室门口的走廊里坐着。旁边有不少家属,都跟她一样,里面有一个牵挂着的放不下的亲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不知道时间是几许,她正昏昏沉沉地打着盹,忽然看到眼前出现了一双黑色的皮靴。
她慢慢抬起头,黑色的裤子,过膝的风衣,修长的手指,再往上看,就是沈澈那种熟悉的面孔。她眨了眨眼睛,他是那么高大地站在她的面前,叫她以最高幅度的仰视着,仰视到不自觉地流眼泪。
她又很快低下头,吸了一下鼻子,不停地眨着眼皮,试图将快要流出的眼泪消散掉。
沈澈站在那里没有动,这一切,他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这大冬天的,尽管医院有中央空调,但走廊里并不暖和,旁边还有其他家属,有的盖着衣服,有的甚至把棉被都带来了,都是一些不容易的人。
欧阳就像一只小猫一样蜷缩在角落里,要不是他找得仔细,差点没看到她。
陶欧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稍稍稳定了,她鼓足勇气站了起来,不卑不亢地说:“沈总裁,站着俯视别人的感觉,很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