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沁竹不是求生,而是希望自己可以得个痛快,也免得经历这生不如死的痛苦。
“奴……奴婢招,奴婢招,求老爷给奴婢一个痛快。”
行刑的婆子听了这话,立即折回了厅里,回禀道。
很快,沁竹被人给拖了上来,一双手已经鲜血淋漓,身上刚刚挨了板子,渗着血,她趴在地上,气若游丝的道:“奴婢该死,不是二姨娘指使的,夫人曾有恩于奴婢,奴婢一心想报恩,是奴婢自己想要替夫人除去六少爷这个可能会跟二少爷争夺一切的庶子,而因二姨娘对夫人不合,所以奴婢才想要嫁祸给二姨娘的,此事跟二姨娘完全没有关系。”
二姨娘提到嗓子眼的心瞬间落了回去,那因过份害怕而紧绷的神情也蓦地一松,整个人摊软在了顾琉玲的身上,直到这个时候她才感觉到后背一片凉意,竟不知不觉中出了一身的冷汗。
老夫人如刀般锋利的眸子死死的剜着沁竹:“赵妈妈又是怎么一回事?”
沁竹虚弱的闭了闭眼:“赵妈妈是夫人的心腹,自然一心向着夫人,她也是替夫人不平,二姨娘中毒明明是她用的苦肉计,却叫所有人都以为是夫人毒害了她,眼见夫人受了委屈也只会忍耐,她就怒从中来,所以便想替夫人除了二姨娘,赵妈妈说,夫人虽然常说六少爷是庶子,不会碍着二少爷,可老夫人却疼爱他多过二少爷,难保日后六少爷不会抢了属于二少爷的去,于是便起了杀机,奴婢听赵妈妈这么说,便与她一拍即合,来个一箭双雕,老夫人,老爷明鉴,夫人完全不知此事,若真是夫人所为,她又何必动用赵妈妈,这不明显告诉别人她要杀六少爷吗?”
贺氏一脸悲痛的闭起了眼睛,呢喃道:“沁竹啊沁竹,我帮你不过是看你可怜罢了,纵使你一心为我,却做出了陷我于不义之地的事情,你分明是要将我往火坑里推啊。”
沁竹磕头,哭诉道:“夫人恕罪,是奴婢愚钝。”
“赵妈妈是自打我进府就跟在我身边的,她竟也糊涂至此,正所谓清者自清啊,是不是我下的毒明白的人自是看的明白,何苦犯下这等错事。”
贺氏似是没想到自己最亲近的人竟然背着她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一时伤感不已,她这副装模作样的模样落在老夫人眼里,只觉得刺眼的很,胸口闷闷的好像被堵了一块大石头。
正要开口,却听成国公夫人开口道:“这下总算真相大白了,说到底都是两个奴才擅自作主,陷害主子罢了,既然这丫头都招了,不妨相爷给她个痛快吧。”
无波无澜的嗓音透着一股淡淡的威压,直叫顾裕平眉头紧皱,一口气忽然憋着有地无处发。
二姨娘是撇干净了,可到底贺氏太过狡猾,还是不能叫沁竹说出真正的幕后指使人,她将罪责径自揽在自己跟赵妈妈的身上,一时间叫人没有任何理由再揪着此事不放。
一旁,成国公夫人跟怀宁侯夫人虎视眈眈,成国公夫人亦开口处死沁竹,也就认定了谋害少安是这两****所为,顾裕平若再不定夺,必然引起成国公夫人跟怀宁侯夫人的不满。
压下胸口的恼怒,顾裕平厉声命令道:“来人,将贱婢拖下去,赏毒酒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