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灵魂都居住一只猛兽,只不过有的人放出来了,有的人还在豢养。”————灾厄笔录
…………
“嘻嘻。”
即便的纯净好似邻家大男孩的天真笑容,可在埃姆斯眼里和恶魔阴沉的低笑没什么区别。
不!
应该说和恶魔阴沉的低笑相比这天真无邪好似邻家大男孩的笑容更加的可怕才对!
尤其是在那双同样天真无暇一点杀意恶意都没有好似孩童娱乐时的纯净双眼,被它注视的埃姆斯只觉得胆寒。
“恶魔的微笑……”这一瞬间埃姆斯脑海中闪过这样一个念头。
“怎么样?好看吧。我都说了人就该多笑笑嘛。你瞧我多么高兴。”
看着萨尔瓦托雷一手持剑一手拎着一个黑色包裹很随意的聊天谈笑慢慢的走过来,埃姆斯周围的滚滚烟尘好似活物一般,缓慢平稳好似湖中微澜的荡漾剧烈泛起,犹如要到临界点的活火山。
“好了好了,不要老是糗着一张脸,好么?很无聊的。
据我老姐说笑一笑十年少,愁一愁白了头的。你看我这一头银发就是因为当年愁多了便不会来,但还好我现在经常笑,让以前的白发变回了银发,相信过不了多久我的头发就能恢复正常了。
你看多么简单的道理,你怎么就不懂呢。为了自己的身体,更为了自己的养生,多笑笑没坏处。”
可是不管萨尔瓦托雷怎么说,埃姆斯的还是一副严防紧守的态度。可是瞳孔不停放大又缩小的事实已经说明了他此时拥有的情绪,再加上全身紧绷,斗气和言灵不顾自身承受能力全力运转,他已经要到崩溃的边缘,就差一个引子。
看着那张好似邻家大男孩的精致面孔埃姆斯只有无穷的恐惧。
他记得,他清楚地记得,在双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是现在这副态度,一点都不像经过腥风血雨的职业者,更像师奶杀手的大男孩。当时他也是这样随意的聊着家常,随意的聊天,可是就在这样的情况下无来由无预示的发起攻击,并轻描淡写的将周围的队友缴了械。之后就随意的开心的平常的将大胡子卡尔格削成了一具白骨骷髅,一点血迹都没有。而一边攻击时一边还是这样的态度,一边说着话,聊着天,一切都好似和自己好友聚会一般。
“魔、鬼!!”
低沉的话语,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带血的牙缝中钻出,充满血丝的双眼凝聚着猩红的杀意。沥泉长枪越加握紧,体内的斗气好似凌汛期的大江大河,言灵也无限制的无限使用,哪怕下一秒自己就可能被言灵同化成为尘魔骑士的载体也在所不惜。
只要能活着,只要能逃出去,就算化为尘魔骑士又有什么!就算化为深渊生物,地狱魔鬼又有什么!!
或许…只有这样才能从这个银发恶魔的手中逃脱……
“唉,算了。看来又是一个讲不通道理的一根筋。表姐老说我是一根筋,切,纯粹胡说。出一趟任务这样的一根筋都快见腻了,遍地都是好不好。和他们这些正常人相比我比他们正常好不。
呃。不好意思,我有自言自语的习惯,有些话听到就当做没听见好了,拜托了。
哦,对了。
表姐说过,拜托人要带礼物,你瞧我给你带来了什么。
哈哈,我相信我带来的礼物一定会让你满意的。
接好了。”
随后萨尔瓦托雷就在二十步以外扔出了他提在手中的包裹。
“那是什么。”
埃姆斯知道以对方的实力根本犯不上使用一些转移视线、让人分心的小手段,另外,不知为什么当包裹跑抛过来的时候特别吸引他。
“咕噜噜。”
随着转滚动,包裹打开了……
“怎么样?不错吧。这可是我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千挑万选中决定的呢。很有创意是吧,嘻嘻。”
“……”
顽劣充满娱乐欢快的声音回荡在耳边久久不难散去。
然而,在包裹滚开的那一刻埃姆斯已经愣在那里。
他瞳孔凝聚,双眼竭力睁大,他再看,用尽全力再看,只希望自己看到的是幻觉。呼吸越加急促,嘴也不自然的张开,喉结上下运动不停地吞咽着。喧腾肆意,扩散回转的烟尘也逐渐平息,黄色光点也开始沉寂,耸立在身后的尘魔之影也逐渐崩散。
一切的一切,都在说明他已经被恐惧,并以陷入了茫然。
包裹中并不是别的,是一颗头颅。
而头颅的主人在前不久还和埃姆斯对过话。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军牌,暗红的血迹已经说明这些军牌的来历。
“莱…莱特……”
看着那即使死去也显露着恐惧的年轻面孔,埃姆斯有点磕巴的吐出了他的名字。而一个个熟悉的染血名字更是让此刻恍如隔世,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在埃姆斯眼前飘过,他们的欢声笑语,打闹训练,饮酒调侃,任务战斗,都历历在目,都那么的清楚。
“莱特……”
最后划过眼前的那张面孔是莱特,埃姆斯亲自选拔,亲自挑选并送秘法的人,也是他的亲信,连他的妻子都是埃姆斯介绍的。
“哐当。”
埃姆斯向前伸手想捡起那颗头颅,想捡起那些军牌,可是在他松开枪杆向前伸手时他一点力气都没有了,直接跪坐在了那里,铠甲之间发出了撞击声。
仅管是声音十分轻微,但在埃姆斯耳中却彷如雷鸣。
“莱特……”
他再也没有力量挺住这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