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岩他们过年放松、庆祝。而李自成他们,却是正好利用这个官军懈怠的时间,继续攻击县城。
豫西本来田地就不多,还遭受了那么多的灾害,所以现在有粮食的,也就是大些的堡寨和县城了。官宦和豪绅家里,凭借多年的积蓄,才能在家里有些存粮。所以李自成在攻破县城之后,发些粮食给饥民,就能让无数的百姓跟着他走。
宝丰县,县衙。
李自成坐在大堂上,对跪在堂下的张县令问道:“你这几年,贪了多少银钱?”
“没,没有。”已经被剥掉了衣服的张县令,也不知道被吓的还是冻的,哆哆嗦嗦的说道:“本官,本,本人一向秉公执法,清正廉明,从来没有收过一文钱的贿赂呀。”
“啪”的一声,李自成一拍惊堂木,大声的说道:“还敢狡辩?!我劝你还是早些自己说出来,免得受皮肉之苦!两边的刑具你都用过,应该知道它们的用处!”
此时一个穿着囚徒衣服的中年进来,对张县令问道:“张县令,你为何非要置我于死地?!”
“没有啊,我没有呀。”张县令赶紧否认着。
“喂!”李自成在堂上不耐烦的说道:“出去!出去!没看见本官正在审案的吗?!想要衣服粮食,去县库领去!”
中年看了堂上的李自成一下,之后拱手说道:“鄙人丁卯举人牛金星,见过将军。”
“噢?举人?”李自成好奇的问道:“你既然有功名,怎么也在大牢里?”
牛金星指着张县令,恨恨的说道:“鄙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鄙人的儿媳染了病去世,可是这张县令却是听信儿媳家人的污蔑,非说是我们害死他家女儿。我有郎中为证,可是这张县令就是不听,还是说儿媳是我们害死的,就把我给关起来了。”
“你的亲家是什么意思呀?”李自成饶有兴趣的问道。
牛金星想了一下,不确定的说道:“可能是我酒后失言,得罪了王家姻亲吧。”
李自成又问道:“既然你是举人,那你的亲家也应该有些身份吧?”
“是鄙人同年。”牛金星回道。
“哈哈哈,”李自成大笑着说道:“你们自己掐起来了。这叫狗咬狗,一嘴毛。行了,我不为难你,放你一条生路,你走吧。”
“慢!”牛金星大声的说道:“将军且慢!容鄙人问清楚鄙人的冤屈,再走不迟。”
李自成不耐烦的摆摆手,说道“赶紧走!俺们还要扒城墙呢,没工夫让你在这里胡闹。你要是再不走,也把你和那些贪官污吏还有为富不仁者一同砍了!”
李自成的亲兵上前去推搡牛金星,不能让这个家伙影响他们李将军的兴致。
“要是让我问完了,我就给你们做事!”牛金星大声的说道。
李自成立刻命令道:“停手!”
等亲兵们停下来之后,他问道:“给我们做事?你确定?”这可是新鲜事,这么多年了,也就是张献忠身边有个徐以显和潘独鳌。徐以显没有功名,潘独鳌是个秀才,举人老爷加入他们的队伍还真是前所未有呢。
“鄙人一言九鼎,从不欺人!”牛金星点头说道。
李自成站起来,指着县令的位子,说道:“来,你来审。要什么刑具,只管招呼,我这些儿郎们有的是力气。”
牛金星也不去坐那位子,就站在原地,回身问道:“张县令,你想说了吗?”
张县令看着牛金星,委屈的说道:“真的不是我呀。是王老爷看上了你家的宣德炉,送了我三百两银子,让我把你抓起来,好诈一诈你。”
“宣德炉不是已经给他了吗?!你怎么还是不肯放我?!”牛金星厉声问道。
张县令求饶道:“是王老爷觉得反正已经结下仇了,不如把你们家都解决了,一了百了。我是不同意的,毕竟同属斯文一脉,怎么能够赶尽杀绝呢。所以也就是一直关着你而已。这一切都是王老爷的主谋呀,我只不过是恰逢其会而已。”
牛金星点头道:“嗯,我知道了。王士俊是想要我死,你是想把我的家财都榨干!”
“没有,绝对没有。”张县令赶紧哀求道:“我是为了保护你的性命呀。请先生一定要分清黑白呀。”
牛金星厌恶的转身,吩咐道:“斩了!”
李自成的亲兵都看李自成。李自成一挥手,亲兵们上前,抓胳膊的抓胳膊,拽头发的拽头发。也不管张县令的挣扎嚎叫,就在大堂上就把张县令的脑袋给砍了下来。血水喷溅出来,正好把站在前面的牛金星给弄得满身是血。
李自成吩咐道:“带牛举人下去沐浴更衣,之后再带过来。”
牛金星向李自成拱手道:“还要劳烦将军一事,本县乡宦王士俊,就是害鄙人的元凶。”
李自成笑着说道:“先生尽管去沐浴更衣,乡宦豪绅,一个也跑不掉。”
“谢将军。”牛金星拱手致谢,之后跟着李自成的亲兵离开。
等半个时辰之后,牛金星穿着暖和的皮裘再次来到县衙大堂的时候,李自成已经准备好了一桌酒菜,就摆在县衙的公案上面。但是地上的尸体却是没有动过,还是鲜血淋漓的样子。
牛金星也不怵阵,和李自成并排坐了下来,先喝酒暖身,之后开始风卷残云的吃起来。等吃的半饱了,才开始又和李自成对饮起来。
李自成问道:“既然你是举人,那给我出出主意呗。”
牛金星慢条斯理的说道:“第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