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盛京城,西门之外。
这里聚集着无数的人口,他们都是从明国掳掠来的人。牲口骡马这些都已经收缴干净,这个时候是对人员的分配。
此时在城外,八个城门外都在进行同样的事情,八旗按各自的地盘儿,来甄别人口。这次左右两路侵入明国,纵横千里,破城七十余座,共掳掠来了四十多万人口,可是有的分呢。
这些掳掠来的明人,以家庭为单位,聚集在一起。他们都恐惧的看着他们之前的同胞——比他们早几年被掠来的汉人,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这些之前的汉人,现在清朝八旗的奴仆们,头发已经被剃光,只有脑后留着铜钱大小的一小撮头发,拖着尺把长的小辫子。有的是光着头,有的则是带着瓜皮帽。他们挺胸叠肚的蔑视这些汉人,这些低等的奴隶。
“都听好了!”一个管事的大声的喊道:“报出你们的职业,还有手艺。有什么说什么,不要隐瞒!不要乱说!”
下面的明人都沉默的听着,没有动静。
管事也没有催促,而是一摆手,喝令道:“带上来!”
一群男女老幼被带了上来,手上都捆着绳子,低着头。
“都看好了!”管事大声的喊道:“这三家人,瞒报,错报他们的手艺。竟敢冒充炮匠,以求优待!现在被发现,男丁斩首!其余幼子女眷,发给披甲人为奴!”
被掠来的明人开始同情的纷纷议论,人群中传来一阵“嗡嗡嗡”的响声。
管事不管这些,一挥手,命令道:“行刑!”
这可不像是斩首死刑犯人,还要等午时三刻的。刽子手,其实也是汉人,直接将这三家人中年龄在十六以上的男人拎了出来。两个人抓住臂膀,一个人在侧前方抓着披散开的长发,拿着厚背大刀的刽子手一刀斩下去,犯人的人头就被提在了抓长发的人手上了。鲜血从砍断的脖子里喷出来,将两丈远的土地都溅满血红。
被砍下来的脑袋,被刽子手们扔在了那些被掠来的明国汉人的脚下,让那些汉人惊恐的尖叫,后退。而这些刽子手们,则是开心的哈哈大笑。
十几个脑袋同时被砍了下来,那些失去丈夫,孩子,父亲的家眷们开始嚎啕大哭。但是清兵们没有再给他们更多悲伤的时间,用鞭子抽打着他们,把他们驱赶着离开。
管事此时又出现了,他高声的喊道:“这就是乱报手艺的下场!挺好了!铁匠,铜匠,会制造大炮火铳的,自己去最北面排队汇报。木匠,泥瓦匠,烧砖的,去北面第二个桌前排队登记。织布的,绣花的,去北面第三个桌前报备!有秀才以上功名的,去第四个桌前报备!商人,去第五个桌前登记!其他的都去南面的三个桌子登记!都想好了,不要走错了地方!脑袋砍下来可是长不回去了!”
被掠来的明人没有动,还是呆呆的站在原地。
管事一挥手,淡淡的命令道:“去,帮帮他们,让他们动起来。”
得到指示之后,一群奴仆冲进了人群,用鞭子还有木棒抽打着这些被掠来的明人,大声的呵斥着:“快去登记!不要傻站着!快去!”
人群终于在惨叫和哀求声中动了起来,向各自应该去的地方去报备登记。那十几颗血淋淋的脑袋,让他们不敢有丝毫的侥幸,只能据实登记。
在小半个时辰之后,被掠来的明人终于在每个桌前排好了队。管事向地上吐一口唾沫,轻蔑的说一句:“下等人!”
而真正的八旗清兵,则是在城楼上,或是骑着马,在周围看着这群汉人之间自己的杀戮与厮打。他们笑呵呵的相互指点观看着,仿佛是在看一群动物的表演一般。当然,他们说的是满语,他们的国语。
人群正在登记的时候,一群骑兵轰隆隆的飞奔而来。等骑兵停下来之后,一个将军大声的喊道:“豫亲王驾到!”
管事,还有其他奴仆立刻跪了下来,大声的磕头拜道:“奴才叩见主子爷!”
多铎骑在马上,淡淡的命令道:“先停一下,我挑几个人。”
“主子爷,”管事为难的说道:“皇上有令,汉人工匠的家眷,不能擅动。”
“你是谁的奴才?”多铎依旧是淡淡的问道。
管事不敢再劝,只好叩头道:“奴才是主子爷的奴才。主子爷,您请。”
多铎跳下战马,拿着马鞭在被掠来的明人中间转悠。他只看年轻女子,看见长得漂亮的,身段好的,就会用马鞭一指,他身后的护卫就会把被指到的女人拖出人群。有她的家眷敢阻拦的,直接用刀鞘一顿狠打。
人们都知道这是要做什么了,在城破的时候,在来关外的这一路上,已经发生过无数次了。这些清兵兵将们又要糟蹋女人了,那些被抢走的女人,十有七八是回不来了。
在人群中挑拣了二十多个年轻女子之后,多铎失去了兴致。他来到被排成一排的女人面前,仔细的挑了一个最漂亮的,将女人抱起来横放在马鞍前,翻身上马。之后他对部下们一挥马鞭,道:“剩下的,赏你们了!”
他的部下单膝跪地,抱拳道:“谢主子赏!”之后他们一声欢呼,冲上前去,随意拉过一个女子,也是同多铎一样横放在马鞍前。
“走了!快活去了!”多铎一挥鞭子,骑着战马飞奔而去。
“噢~噢~噢~噢~”,他手下的将领也是挥鞭打马,发出一声声的怪叫,跟着多铎狂奔而去。
管事,还有那些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