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兵们还在愣神,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一群乱兵就呼喊着跑了过来。他们赶紧起身,将张献忠围住,防止被乱兵踩踏。此时一个亲兵才上前,用自己的披风挡住张献忠脖子上的伤口,至于额头的血洞,他也不知该怎么处理。
同时亲兵统领马上吩咐:“快,去找担架,把陛下抬回城救治。通知两位少帅,回城议事。”
本来亲兵统领是想先回城再说,免得影响军心士气。可是就在等担架的这个时间,就有军中将领看到了他们。
此时军中的混乱还在继续,将领们带着亲兵在弹压队伍,让队伍重新恢复秩序。一个营官过来,喊道:“陛下,还是请您先回南岸~”
军官说到一半就停了下来。他虽然是低级军官,可是跟着张献忠南征北战好些年,自然认识张献忠,此时却发现张献忠躺在地上不动,马上就知道出问题了。
他冲开侍卫们的阻拦,来到张献忠的跟前,看着张献忠额头上的血洞,还有被捂着的脖子,他伸手去探张献忠的鼻息,却是一点儿都没有感觉到。
他跪在地上,失声痛哭:“陛下,您怎么就没了呢?您说带着额们过好日子,现在好日子才刚过了几天,您怎么就先走了呀?!”
这哭喊声传出去老远,让周围乱哄哄的士兵都听见了,一下子呼啦啦的围过来好些人。此时他们也不忘记对火箭弹的恐惧了,都是围拢过去,想看看他们的皇帝是不是真的死去了。
没有一会儿,士兵们中间有见过张献忠的马上就确认了,他们大西朝的皇帝真的死了。于是这个消息在人群中传递,直到突然有人惊异的大喊“陛下死了!”,人群才哄的一声散开,四散奔逃,并把这个消息告诉其他人。
更多的人开始向南逃去,准备过捞刀河,先到长沙再说。他们心中都有一个声音在说,“大西完了,老天都帮着大梁,看来大梁才是天意所归,可不敢再与大梁作战了。”
面对这种混乱的情况,张献忠的十几个侍卫根本就无力阻止,只能尽力护卫在张献忠的身边,不让张献忠的尸体受到损伤。
过了好长时间,张可望才带着数十护卫过来,发现这里围着不少军兵,于是只亲自上阵,把这些人驱散,才把张献忠的尸体抬走。而张文秀,则是按照传来的张献忠的旨意,直接准备过河回长沙,发现有兵士争抢着过浮桥,并且传播皇帝已死的谣言。于是立即调集他的本队人马,控制浮桥,并且将这些惑乱军心的军兵全部押送到捞刀河南岸。
等他和张可望在长沙城中相见的时候,却是发现被抬着的张献忠的尸体。此时他与张可望对视一眼,两人又不约而同的移开眼光,没有什么交流。
等回到皇宫,两人开始说话。
“怎么办?”张文秀首先问。
张可望隔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消息封不住,知道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这个时候,恐怕早就都传遍了。”
“那你是什么意思?”张文秀面无表情的问,虽然他已经猜到张可望的意思了。
“撤兵。”
张文秀冷冷的问:“那怎么向两位哥哥交代?父帅在这里死了,连仇都不报,就仓惶逃跑,将来咱们还如何相见?”
“军心都乱了,还如何报仇?!”张可望生气的说着:“与其在这里空耗费兵力,还不如留着实力去经营四川。”
张文秀毫不让步:“若是就这么走了,军心才是真的散了,将来李岩追去四川,还有谁会为我大西出力死战?”
“扯淡!再等下去,李岩的大军就要过来了。以此时的军心士气,这不是自寻死路吗?!”张可望不满的质问。
张文秀继续坚持道:“不论如何,都要等两位哥哥的消息。父帅死了,这样的大事,不能只有咱们两个定。信鸽传递消息,两天就有回音。”
张可望盯着张文秀看了一眼,才气哼哼的说道:“好,那就等吧!不过我只等两天,要是没有消息,我就带部队去四川。”
“好,就等两天,我马上就发信。”
两人商议妥当,把张献忠的尸体送回后宫。不管张献忠后妃们的凄惶或冷漠,他们各自去办事,一个去城外控制部队,一个留在城中稳住朝中的大臣。他们完全没有考虑张献忠儿子的问题,有他们这些带兵的义子在,张献忠的儿子,不论能不能坐上皇位,都不会翻出什么浪花。
周鹤对于这次火箭弹的袭击效果很满意,原本只是让张献忠的部队乱一些,推迟进攻的时间。可是经过这次袭击,张献忠的部队不但乱了,而且乱的很厉害。张献忠的部队不但第当天没有整理起来,接下来的两天,都没有再次进攻的迹象。他猜测可能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但是只要张献忠的主力还在这里,他的任务就算成功,只需要静观其变。
而李自成那里也不好过,浙西地区很快就被李岩拿下。虽然他的手下都及早撤退,可是给李岩打头阵的高杰却是紧追不舍,与李岩的骑兵部队合作,着实也抓住了一些他的手下。而杭州城,也仅仅是坚持了两天,就被李岩的炮兵轰塌了城墙,守城的高一功只带着八百来人逃了出来。
可是李岩却是得势不饶人,一部分部队跟在高一功的身后冲过了浮桥,占据了南岸阵地,让李自成寄予厚望的钱塘江江防顿时失去了意义。虽然李自成责令高一功率部反击,可是军心已乱的部队哪里能攻的动李岩的防御,平白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