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竺独自走神,回到太守府。数天之后,天气渐晴,王羽无所事事,郡事放手给糜竺、城防放手给张郃,加上一个跟班典韦,经常逗留在书苑,虽然没有名师,但是找几个私塾先生,教一群孤苦无依的幼童,完全没有问题。
岁末之后,天气渐暖,这一日,糜竺来见王羽郑重道:“大人,数月前元检预定的五万两银子的粮草、铜铁已经运到……”
“哦……在哪?”王羽心中一喜,暗道看来糜竺办事效率不慢。
糜竺见王羽一直没有提及此事,以为王羽不在意,看到王羽兴奋的模样就知道自己判断失误,谨慎道:“货物走水运而来,已经运到胶山。”
“胶山……离东武城有多远?”王羽点点头道,原以为粮草运到东武城,没有想到走的是水路。
糜竺哪里清楚,含糊不清道:“大约一天脚程!”
“子仲,你和隽义守好家门,我去看看。”王羽要亲眼见见,不然心里不放心。
糜竺抱拳道:“大人,不如让糜竺去迎接一程。”
“子仲,隽义有职责在身,还是我去吧!”王羽摇头笑道,这种事情还是亲自去看看好,不然心里不踏实。
糜竺见王羽执意如此只好作罢,王羽也是待在太守府腻味了,又不想指手画脚影响糜竺,张郃打理东武城,又无所事事。
辞别糜竺等人,王羽领着典韦一千五百亲随向胶山方向驰骋,一天的脚程对于火龙驹来说,来去如风半天时间便见到郁郁葱葱的胶山,虽然无法和巍峨连绵的太行山相比,也无法与悬崖峭壁的苍岩谷媲美。
但是胶山特有温带沿海植被同样让人眼前一亮,只可惜现在是初春,光秃秃的灌木无法遮挡斑驳的岩石,饶过胶山便远远看到一个村落,偶尔门前散落着几艘破旧的木船,就能猜出这一个渔村,当然,贴近沿海是很少能种植庄稼的。
王羽带着人马渐渐停下脚步,迎面出来一人,骑着高头大马昂首挺胸、英气逼人道:“对面可是,关羽关大人!”
“哈哈……不错,想必阁下就是赫赫有名的糜子芳!”王羽大笑,看着糜芳的长相颇有几分糜竺的影子,但是忠厚总是差那么一些,不尽如人意,表面嘻嘻哈哈显然没有对糜竺的那份尊重。
糜芳脸色火烧,自己哪里是赫赫有名,这点觉悟还是有的,赶紧抱拳寒暄道:“不敢、不敢,大人说笑……”
“自家人不必客气,粮草、铜铁呢?”王羽摇摇头笑道。
糜芳偷偷打量几眼王羽,这就是传闻中的关北海,上任以来将草头王张绕追赶的如丧家之犬,不敢踏青州半步,听到王羽询问,忙抱歉道:“大人勿怪,由于货物太多,水手不足、人力欠缺,大部分货物还在船上。”
“哈哈……无妨!”王羽摆手笑道。
糜芳见王羽好说话,也干脆道:“大人先请!”
王羽点点头跟在糜芳后面,大约三四里开外,一条蜿蜒曲折的地平线出现在王羽面前,湛蓝的大海悠远而又广袤,碧绿的波浪晶莹而又闪烁着浪花,海洋的气息扑面而来触摸着王羽敏感的神经……
在不远处一弯海港里,停泊着大小船七八十艘,让王羽大开眼界道:“子芳,那艘最大的船能载多少人、多少货物?”
“大人,那是可容纳一千人的三层楼船,可载重千石粮草,其余则是戈船、桥船、艨艟大小不等,可载百十石粮草,斗舰属于护卫,一般不载货物……”糜芳看见王羽惊异的模样暗暗得意,不由自主的吹嘘一番。
王羽没想到居然能造出这么大的船,而且是木船存手工制作,真是叹为观止道:“三层楼船,可有五层楼船?”
“听闻世宗皇帝有五牙大舰,但是糜芳没有见过……”糜芳暗暗可惜道。
“哦……”王羽叹息一声道,“恶来,让兄弟们动动手、出出力。”
“诺!”典韦不知什么楼船,又是什么五牙大舰,听到王羽让搬东西,顿时精神抖擞道。
糜芳被典韦震的后腿一步,看到典韦一张丑脸汗颜道:“真壮士!”
“听闻辽东、幽州盛产战马,子芳可曾去过?”王羽摇头笑道,装作没有看到糜芳的小动作。
糜芳正视瞥几眼典韦的背影,小心回道:“冀州倒是去过,辽东与东莱隔海相望,糜家有楼船去过,但糜芳并没去过幽州、辽东。”
“哦,不知子芳可否招募人手,走水路往来幽州、辽东购买战马,我可以按市价购买,至于来回捎带的货物,可以任意在东武城销售……”王羽吸一口气,暗暗试探道。
糜芳哪敢做这样的决定,颇为犯难道:“大人,往来购买战马不是小事,糜芳急于赶路,两手空空,还需要和家兄商量一下……”
“嗯,子芳考虑的周祥,不过,这样来来回回耽搁不少时间,如今正好是东南风,一路向北顺风顺水,我可以先拿出一万石粮草,子芳让人先送到辽东用来交换战马,然后在和子仲商议,不知可否?”王羽哪里舍不得一万石粮草?
王羽掐指一算,拿出五千石也就五百匹左右的战马,对于水运来说,可能一年就这么来回一趟,而且十分艰难,并不是嘴上说说那么容易,木船一旦遇到风暴那是死路一条,好在春秋两季雨水稀少,风浪稍微小一些。
糜芳听闻一万石粮草,那可不是小数目,又不好拒绝王羽,毕竟王羽的位置摆在那里,犹犹豫豫拿不定主意道:“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