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掌柜看到陈家员外,把明晃晃的砍刀对着自己时,哭丧道:“老爷……小的做牛做马……”
“噗……”许掌柜不说还好,一说话,陈家员外大急,举刀就捅进许掌柜的心口,再让他说下去,整个内黄都知道陈家开有赌场,这和陈家大善人的形象截然相反。
许掌柜跪在地上,嘴中溢出血丝,手指着陈家员外,奄奄一息道:“你……好狠……”
陈家员外亲眼看着许掌柜死在自己手里,颤抖的松开手,任由许掌柜扑倒在地,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
“周仓放开陈家少爷,其余人为裴元绍守灵!”王羽听到许掌柜的最后惨叫声,头也没有回,毕竟杀一个弱者不是自己的意愿,可是,也不能说他无辜,背着典韦道,“恶来,我们走!”
“诺!”典韦可没有这么斯文,一脚踢翻许掌柜,拔出大砍刀在许掌柜身上擦擦血迹,然后没事人一样,把大砍刀跨在腰间,直接无视众人,跨上战马直追王羽而去。
四五十个家奴,跪在地上直接傻眼,之前,围攻裴元绍时,你踢我打,还不觉得什么,可是,看到陈家员外亲手杀了许掌柜,家奴们心肝都吓掉了。
“爹……”陈家二少终于知道害怕,恢复自由之后,立马感觉到死里逃生,兴奋的喊着陈家员外。
“逆子,还不走……”陈家员外扔下众位家奴,抛下许掌柜的尸体,甩一甩长袖走了,仿佛浑身力气被抽走,自己一世的英明就毁在下这一柄刀上,谁能想到一个武夫居然把自己戏耍在手心,自己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可悲,可恨!
王羽走了,陈家员外走了,可是廖化不能走,命人掩埋尸体打扫场地走进赌场,看见小姐女扮男装,眼巴巴的盯着地上躺的裴元绍,心底又是一热,即便裴元绍死了,至少还有人关心。
“陈家姐夫来了!”张倩看见身旁的廖化,白眼一翻似笑非笑道。
廖化心头大颤,知道隐瞒不住,躬身哀求道:“小姐,你饶了小人吧!”
“哼,你家主人都被你带坏了,真是一丘之貉,这次就算了,下次再送乌七八糟的人,小心本公子打断你的狗腿!”张倩一天不见男人,就发现被两个小丫头片子占了先,真是心中有苦自己知道。
廖化一脸菊花,那两个丫头是夫人的主意,表面上让自己讨好卖乖,实际是防备自己偷吃窝边草,没有想到无意中又招惹到这个主子,苦笑道:“公子,廖化再不敢了。”
“哼,让人找床被子给他盖上!”张倩心情不错,没有对廖化穷打猛追。
廖化这才仔细观察躺在地上如死狗的裴元绍,犯难道:“公子,主公要那些家奴给大黑守灵……”
“哼,庸医的话也信,只要有本公子在,哪怕大黑只有半口气,本公子不让死,他也不敢死!”张倩得意道。
廖化心头一震,裴元绍没有死,忙道:“公子稍等,廖化这就让人将大黑抬回衙门。”
“哼,你比庸医都笨,大黑五脏挪移现在要是乱动,神仙都救不了。”张倩恨恨的道。
廖化一脸黑线,傻眼道:“小姐,我很笨吗?”
“你不仅笨,而且蠢,你要是有你家主子一半聪明你就不是现在这副样子,你知道珪固吧,当初是你手下的小卒子,人家现在是魏郡太守。”张倩气道,之所以没有走,就是怕有人多事,将裴元绍移动了。
廖化气急道:“小姐,珪固如何和廖化没有关系吧?”
“是没有关系,但是和你家主子有关系,当初胡家老头,一直想让他的女婿弃暗投明,所以给他买一个县尉的小官,偏偏他把这个烫手的山芋送给珪固,就和现在一样,他把内黄印信托付给你。”张倩就在王羽举手之间便可杀了这群家丁,可是,他偏偏让陈家员外动刀子,似乎有些眀悟。
廖化一头雾水,自己在内黄,半年以来并没有发现内黄是个烫手的山芋,除了筹粮有些棘手之外。再说主公真的会害自己吗,自己不过贱命一条而已,有什么值得主公惦记的,不解道:“小姐,廖化对主公衷心耿耿,日月可见!”
“你表错对象了,赶紧找被子,懒得和你嗦……”张倩黑眼珠一瞪,摇摇手打发苍蝇一般的赶廖化走人。
廖化几乎吐血,亲自到后院找被子,这么大的赌场不可能不住人,住人不会缺被子,功夫不大搂出一床半新的被子出来,对小姐信心满满的道:“这被子可以吧?”
张倩玉手轻轻拍拍额头,恨恨的道:“你自己试试,这么热的天,盖着这么一床厚被子,大黑不死,也被你热死。”
“这……”廖化转身就走,走到后院对着手下呵斥一番才算出了一口窝囊气。
张倩等了半天才看到有人将一床薄薄被单抱了出来,也没有问廖化,让人将被单给裴元绍盖好,又命人准备热水,一旦裴元绍苏醒就给喂点水喝。
张倩就这样坐着等到大半夜,也不见裴元绍反应,实在困的厉害躲到后院随便眯了一晚。谁知道睁开眼睛,太阳已经晒到屁股慌忙起来,跑到赌场见到周仓问道:“裴元绍醒了吗?”
“小姐,大黑真的醒了,辰时的时候喂了点水,又睡了,一直到现在没有醒?”周仓眼圈微红显然一夜未睡,不过照样精神抖擞道。
张倩轻轻的拍拍小胸脯,暗道大黑总算是活过来了,仔细吩咐道:“好生让人看着,暂时不要动他,等大黑再醒,就去把那个庸医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