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废物……”杜长气急败坏道,暗中骂娘北方居然有这么一批水卒,真是妖孽!
看着水中冒出的血水,还有渐渐浮出的兄弟,水卒们却惊魂稍定,第一次上战场,能够逃脱升天还得感激主公,如果不是主公有先见之明,这些人也不能躲在水底,潜水这么远。
“哈哈……小贼……大爷在此……”杨奉看着杜长的士卒站在木筏上打圈,心中大喜,全完忘记刚才就自己跑的快。
杜长咬牙切齿的站在岸边,看着杨奉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大怒道:“给我射,射死他……”
“大帅,他们逃不了,饿也能饿死他们,先让他们得意一下……”看到杜长被气的发狂,贼首们赶忙过来劝阻。
杜长看着一望无际的芦苇荡,无何奈何,借坡下驴道:“哼,让人盯死他们,别让他们跑了……”
“诺!”贼首们暗松一口气,拍拍胸脯保证道。
杜长暗自镇定一下道:“可有伤亡?”
“大帅,没有,那些水鬼被射死不少?”贼首们喜道,无一人受伤也算是小胜一局。
“该死的水鬼……”杜长心中暗暗骂娘,士卒没有受伤,倒是自己这个大帅受伤了,心爱的战马也受伤了,以后能不能上战场还是未知数。
黑山军贼首倒是不怕杨奉等人偷袭,一是人数少,二是他们就是偷袭的祖宗,想偷袭他们那是自讨苦吃,小心翼翼的劝解道:“大帅,天色不早……”
“吩咐下去,埋锅造饭!”杜长看着西天的云彩,面无表情道。
遥望那一队狼狈而逃的轻骑,早已经没有了踪迹,在崎岖的水洼上,只剩下一条匆忙的马蹄印,既佩服关长生的胆魄,又可笑关长生势力的单薄,感受到如水泡一样的衣甲,还有被汗水湿透的头发,杜长跟在亲卫后面,走到一座独门小院,进去一看青砖铺地,格局还不小,他不知道这正是关长生日常休息的地方。
王羽夹着尾巴,一口气跑到二三里,不见追兵才慢慢停下脚步,身边的张郃心中憋着一口气,不吐不快道:“主公,以一敌五,我们仍有一战之力,为何突然下令撤退?”
“哈哈……隽乂真是以一敌五吗,杨奉的四百水卒压根就没有见过血,你觉得这样的水卒真的能以一敌五吗?”王羽大笑,镇定自然的神情也传遍整个队伍,让匆忙的队伍重新回到平静。
“主公……这……”张郃哑口无言,只想起杨奉的四百水卒,忘记水卒了是从屯田军中选拔出来的,没有上过战场。
“隽乂……”王羽摇摇头笑道,“我们就只有这五百多弟兄,拼完了怎么办,我们一个也损失不起,对百万黑山军来说五千骑兵就算全部没有,半月之内可以重新组建一支,他们有这样的实力。”
“主公,黄泽湖辛辛苦苦建立起的根基,就这样白手送人。”张郃也为主公舍不得,毕竟到嘴的秋粮,眼睁睁的送给黑山军,实在是不忍心。
王羽苦笑道:“不白送怎么办,黄泽除了浅滩一无所有,我们守不住。”
“未必,主公我们用火攻!”张郃压根声音建议道。
王羽摇摇头,叹口气道:“不妥,黄泽最不缺的就是水,再说一旦点着,想扑灭就不容易了,那一个被烧成炭灰的黄泽,要来有什么用呢?”
“主公,难道有什么办法?”张郃察觉王羽神情一点都不低落,反而是自信满满的,这和主公性格不符。
王羽丹凤眼一瞪道:“等……”
张郃知道主公不想说,只得乖乖的闭上嘴,周仓也凑上来不解道:“主公,等什么……”
“周仓……时刻注意打探黑山军的动向,天黑后找个僻静处休息,不要生火做饭,千万不能让贼军发现,让弟兄们吃干粮吧……等到公明、于毒援军来了再说!”王羽赶紧打掉诸人的侥幸心理,冒险不是不可以,但是会死很多人。
“诺!”周仓对王羽的百分之百听从。
张郃瞥一眼死心眼的周仓,简直无语,自己这二百大戟士,如没有周仓这三百亲随,想做点事情也不可能,只能背着王羽干着急。
王羽在回首遥望黄泽湖,在落日的余晖下,只剩下一个斑点,北方就是有这点好处,视线好,再说黄泽湖本身就是最低处。
王羽料想杜长吃了大亏,不敢傻乎乎的追上来,再说杨奉还在芦苇荡里,除非杜长疯了,否则不会轻易冒险。
想到此处,王羽跳下马,摸摸战马的脖子,也该让玉兔好好休息了。
“主公,前面有一个河沟,藏个几百人没有问题。”张郃也跟着跳下战马,手指不远处的土堆,如果不熟悉地形,还以为是个土山。
“嗯……”王羽点点头,心中也不得不佩服,张郃对于地形的熟悉和敏锐。
走到土堆处,果然有一个一人深的河沟,河底还有浅浅的流水,下了土坡,王羽从马背上取出干粮,随手丢开缰绳,任由玉兔自己溜达。
王羽擦一把额头的汗水,一屁股坐在河滩下,看看身上的湿透的衣服,一脸苦笑,就是再不舒服也没有办法。
“主公,不如先去清洗一下……”张郃也是汗水打湿衣被,看着王羽的表情笑道。
王羽抬眼看看浅浅的溪水,在淡淡的余晖下,越发变得漆黑,点点头道:“也好……”
王羽清理了一身臭汗,精神一震,看看士卒们也在溪水边熙熙攘攘,摇头一笑拿起干粮,又放下去,实在没有胃口,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