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门啊铁窗铁锁链,锁我在牢中,心在外面。”在看守所郁闷了好久的刀哥要出狱了。自古至今凡大人物出生时,一般都是天有异相,或有陨石降落,或是电闪雷鸣,或是其母会梦见猛虎入怀,但就没听说犯人出狱时,老天会有什么动静,但刀哥有,传说刀哥出狱那天是他奶奶的日全食,月全食都不行。了不得啊,这也预示着临滨的黑道江湖血雨腥风时代的到来。
在刀哥这只囚中饿虎要出狱前,有必要把临滨市凡是后来掺和到江家和白家矿战中的黑道人物作一下交代。
如果给临滨市大大小小的黑道人物排座次的话,基本上可以分为三个层次:
头把交椅当然属于既有兄弟云集又有经济实力的大哥红七、哈就曹桂、前面曾提到的小义佳品的老总胡小义,这些人都各领风骚数十年。当年闹得最凶的红七已经先挂了,到阎王殿报了名。哈就曹桂现在已经不是当初出道时拿把斧头能砍半条街的毛小子了,现在都是手下做事,自己退居幕后,像清末那个老女人一样叫什么垂帘听政。而胡小义在和红七的一次混战中被锯去了双腿,现在已经将手下兄弟都隐藏了起来,也逐渐做些正当生意,和政府官员来往越发频繁,经历了由黑到白的洗礼。
二把交椅非血凝、刀哥莫属。血凝经历传奇,临滨市这些黑道大佬,身上有刀伤的不计其数,但有枪伤的恐怕也就只有血凝一个人。刀哥胡晋一把月牙弯刀能呼风唤雨,这一把刀下曾经结束了多少“英雄豪杰”的黑道生涯。两个人还有个共同特点,喜欢独来独往,真正的江湖大哥打架都不喜欢“呼啦”带一帮人,他们既不骂人也不说话,一旦动手就只挑对手最要命的地方狠扎。
能坐上这第三把交椅的也都是些狠角色,哈就手下的阿郎、藏獒,胡小义手下的灰狼、蓝雪,阿郎前面已经有所交代,这藏獒还没出场,凋零哥真的不想让这只猛兽出场,因为他太血腥,太qín_shòu了,比藏獒还藏獒,但为了还原《局中局》故事的真实性,这条猛汉必须出场。
藏獒长得不像獒,倒是有几分阿拉斯加雪橇犬的俊俏,藏獒这个名字来源于他与红七手下的一次恶战。
那是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打扮成阿拉斯加雪橇犬的藏獒在一个歌厅里吼歌,正巧遇上红七的二十几个有着破锣嗓子的兄弟,给其中一个哥们儿庆生。本来是井水不犯河水,但藏獒的一首歌惹急了庆生的兄弟,叫《血染的风采》,这边刚说完祝福词“祝兄弟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时,生日快乐”,他那边歌声就起来了,“也许我倒下,啊——啊——啊——将不再起来,不再起来”还带着颤音呢。红七这些手下都是些亡命徒,大家听了藏獒的歌声后什么都不说,都默默地吃蛋糕,谁也不吱声,等把蛋糕吞尽后,其中一个矮子说了句:“兄弟们准备做事,如果砍伤或砍死了,这次‘过江龙’你去担。”这是不成文的规矩,黑道人物打架之前一般都得把后路安排好了,根据以往兄弟们扛事的次序,该轮到谁了谁就得上。哪怕你没动手,这次轮到你去监狱扛了,即使是别人把人砍死你也得去扛,外面自有红七这些大佬们上下打点、处理后事。当然担当者出狱后也会得到丰厚的报酬。反正是已经明确有人担当了,所以这些亡命徒拿起刀来就会没命地砍。
等矮子话音刚落,所有人的手都往后摸,匕首、把刀、双节棍就都亮出来了,“长矛在手握,刀剑生辉吆,看我弟兄噢,迎着藏獒大步来”,拿双节棍的“过江龙”抡圆了棍子飞身就是一棍,雪橇犬还在那“也许我倒下,将不再起来”呢,头上已经重重地挨了一棍。雪橇犬彻底蒙了,我靠,老天真报应我啊,怎么我唱啥来啥呢,等看到黑压压包围过来的人,雪橇犬才明白过来,这哪是天兵天将啊,这不是一群小流氓吗?我靠,打架啊,一想到打架,雪橇犬笑了,笑得很爽朗,看到他灿烂的笑,过江龙等人都停住了,一棍子就把人打傻了,这仗还打个什么劲。但马上大家都意识到自己犯了做小混混以来最大的错误,漂亮的雪橇犬从小腿里侧拔出一把尖刀,而拔出刀的雪橇犬做的第一个动作就是——撒腿就跑,过江龙急了,奶奶的敢情自己让人给当小肥羊涮了。
“兄弟们追!”矮子一声令下,大家都拼命挤出歌厅的门,看见雪橇犬正在前面狂奔,过江龙等人也狂追,追来追去,追到了一排土房子围成的一个院落旁边,土房子上写着大大的“拆”字。雪橇犬一闪身踢开了院门,跑了进去。过江龙等人也吆喝着跟了进去,那着急劲就像追上这个人,就能吃上唐僧肉一样。
等过江龙他们进来发现人没了。“兄弟们,给我四处搜。”矮子发布着命令,这时只听院门“哐”一声关上了,雪橇犬从门后闪了出来,刷一下把门插上了,笑着说了一句:“都到齐了,就别走了,接下来哥教你们怎么解剖。”剖字刚说完,手中的尖刀已经插入了最前面一人的小腹,快如闪电、势如惊雷,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痛快!但红七这些人可不是街头混混,扎了一个人大家都跑的那种!只见过江龙振臂一挥,所有人拿着兵刃往雪橇犬身上开始招呼,雪橇犬根本不顾忌递来的刀子扎自己哪里,也不会顾忌甩来的棍子砸自己脑袋还是腿,他的脑海里只一个字:“杀”,拿着尖刀反冲过来,见人就下刀……三分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