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郎带领着几个兄弟老早就候在了机场外面,看到自己的老板哈就带着藏獒从机场走了出来。藏獒神气活现地俯视着阿郎这几个兄弟,那意思是说,我藏獒是和老板飞过来视察的。阿郎和藏獒作为哈就的哼哈二将,是一对不错的搭档,也是一对奇怪的搭档,两个人只要到了一起就打骂,但如果对付对手时,两个人又配合得天衣无缝。
阿郎他们来机场前把金链子都摘了,这要是让哈就看见了,一定都得给“代为保管”了。也该着江纵南后来倒霉,哈就曹桂带着藏獒也住进了江陵市世纪园酒店。
晚上在酒店的洗浴中心,哈就带着所有兄弟在浴池的一个包间里边泡汤边开会。对于怎么才能结束看守所内严副市长的性命这一议题展开了讨论。
“如果那些警察没有枪,我直接就进去把他脖子扭断。”藏獒非常不屑地说道。
“靠,我要是有把冲锋,还用这么费力,连警察局捎带都端了。”阿郎比藏獒还不屑百倍。
“你还不如说给你弄上轰炸机、军舰呢,你也跟我有几年了,怎么还是这么没出息,靠,红七怎么栽的,就是一把五四枪犯的案。”藏獒开始教训阿郎。
其实,现实点来说,临滨的这些有钱的矿老板想弄几把手枪、几把冲锋还是能弄到的,但为什么所有的黑道人物都不用。无论曹桂、胡小义谁有一把枪,都能统治临滨地下半壁江山,但谁也不敢。因为公安机关有两种案件是必须侦破的,一个是涉枪,一个是命案。在临滨或江陵往往一场恶仗结束后,刀伤的事都能摆平,政府为了当地的经济,有时也会对涉黑的矿老板网开一面,但如果一旦是枪伤,那是绝对抓捕判刑,当年红七用一把五四手枪打伤了一个小混混的腿,结果怎样?把以前犯下的伤害罪,公检法给一起算了一笔不太经济的账,最后得出的结果是枪毙。如果真把枪支管理放开了,藏獒敢抬个高射炮对准公安局。
所以说临滨市至今还停留在冷兵器时代。
“你们观察那个看守严崇的吴义,有什么哈就……生活规律。”曹桂皱着眉头问道,他不想听哼哈二将再吵吵。
“大哥,这个人我们观察了几天,早上八点骑自行车准时从王府花园出来,十五分钟后到单位,中午十一点半从看守所出来,十五分钟后,到家;下午两点从王府花园出来,十五分钟后到单位,晚上五点半从看守所出来……”阿郎正想接着汇报着自己的战绩,藏獒已经打断了他,藏獒接着说道:“十五分钟后到家,第二天早上八点骑自行车出来……”藏獒还没说完,自己已经在浴池里笑得站不起来了。
“阿郎,这就是你他妈这些天,哈就……哈就……哈就……”曹桂快气疯了,也哈就不出来什么来,但曹桂有个最大的嗜好,一旦哈就不出来,伸手就打人,一瞬间阿郎已经挨了十个耳光。曹桂打人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美满”,一定要打够整数、双数,打到第十个时,一想还是不过瘾,“啪”又一个耳光,阿郎数着呢,才十一个,于是又把另半边脸伸了出来。曹桂也打累了停住手在那喘气,阿郎心想今天应该能捡一个耳光的便宜,没想到曹桂说了一句话没把阿郎气死,“哈就……哈就,藏獒你来。”
藏獒听了,那动作那个快,笑着从水里跑过来,抡圆了胳膊就是一巴掌,阿郎直接抱着脸蹲水里了。蹲在水里的阿郎赶紧叫停。“大哥,别打了,这疯狗能要我命,我又想起个事来。”阿郎是真怕藏獒这个吃生肉的畜牲拿他当靶子练拳,看着藏獒水里若隐若现的身影,心想这要是有把刀,我他奶奶的今天非把你由雄性弄成雌性。
“哈就……哈就,你接着说。”哈就站起来摸了摸阿郎的脑袋。
“吴义每天晚上七点准时从家出来,去王府幼儿园接孩子,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对了他烟瘾还挺勤的,有一个晚上好像他女儿学画,他抽了七支。”其实阿郎的观察力还是很仔细的,就是入错行了,这要是干公安,肯定是个大侦探,谁说以前的流氓进深山,现在的流氓进公安,纯粹胡说,人家阿郎就没进。阿郎说完后,抱着脸坐在了浴池的台沿上。
哈就也从水里出来,挨着阿郎坐下,有两个小弟忙过来一个捶肩,一个按腿。“哈就……哈就,这就有办法了。”闭着眼思索了一会儿的曹桂突然睁开眼睛说道。
“什么办法?大哥,是让阿郎进去砍,还是我进去剁啊,我的想法是咱们弄个假的伤害,把阿郎弄到看守所里面去。”藏獒变聪明了。因为他在家里听哈就曹桂这么计划过。
“那是最迫不得已的办法,咱们哈就……先从那个小警察身上试试,我要收他做小弟。”哈就笑着说道,哈就笑了是因为心里有了一个完美的计划。
“阿郎,你明天回临滨到胡小义的迪厅弄点粉过来。”阿郎听了哈就的吩咐,忙点头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