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翊和芮南玉告别柯落尘及陈馨悦直奔贵州独山,沿途每经过一处凤仙教的分舵及暗口都留下传言于芮青兰及柳浩然,告知立即返回总坛会合。
越是靠近总坛,芮南玉的心情越是烦乱伤感。
两人昼日专挑人迹稀少的荒野及林间展开身形飞奔,奔至傍晚才进入官道走进城里,偶有凤仙教的分舵及暗口时通报留言,随即寻一处客栈用饭休息,两人每次投宿均要一间大些的客房,吩咐安排两张床,同住在一间房内。
孤男寡女夜晚同住一间房原本是夫妻两人才可说得通的状况,怎奈芮南玉要求如此,肖翊为确保芮南玉的安全而欣然同意,再说两人在山洞内相处月余,早已习惯成自然,客栈的店家及伙计则将他们两人视为夫妻,一味的客官爷、夫人的称呼,肖翊一笑置之,而芮南玉羞愧的扭头他视,心里却有一丝莫名的甜意。
这天深夜,肖翊翻来覆去睡不去,见芮南玉亦是如此,且偶有似有若无的轻声叹息,为免去尴尬便凝气定神深沉呼吸,夹带轻微的鼾声,宛然是熟睡的样子。
不知过了多久,无意间睡意慢慢袭来,却听芮南玉处传来响动,肖翊佯作不知只做熟睡样。
芮南玉悄无声息的来到肖翊床前,小心翼翼的坐在床沿,借着月光俯下头凝视着肖翊,以蚊呐般的声音自语道:“睡得好香甜,哪像南玉般满心苦楚难以入眠?越是临近目的地,越是分别在即,唉~”叹息一声幽幽的言道:“你可知南玉为何与你同住一间房?那是因为南玉忽然从梦中醒来便能看到你,可以安下心。假若另住他屋,南玉好怕你不知何时已忽然离去,人去楼空,只有那毫无人影;寂寥落寞的空屋在等待南玉。”
肖翊心里感动,强压澎湃的心绪沉沉呼吸。
芮南玉沉默了片刻,伸手悄悄为肖翊掩了掩被角,将肖翊露在外的肩膊遮盖住,又小心翼翼将肖翊散之脖颈的发丝捏住拿开,随即轻叹一声站起身,走到窗前迎窗而立。
肖翊呼吸沉稳如旧,眼角却是微微睁开,凝视芮南玉娉婷的侧影。
月光皎洁,芮南玉已是将黑色面纱除下,白皙的脸颊在月光的柔和照射下仿似银色雕像,姣美神圣动人心怀。
肖翊不由得痴痴的瞧着,竟忘了放稳气息佯装熟睡,芮南玉似有所感忽的扭头望来,肖翊反应神速急忙闭上双眼,再度放稳呼吸并舒缓心神。
芮南玉再度望望窗外的一轮明月,幽幽叹息一声回到床位。
肖翊思绪万千,明知芮南玉对自己的情深意重,但终归比自己大了七八岁,一个大自己六七岁的飞雪已经非常令旁人费解错愕了,若再加上一个芮南玉,岂非惊世骇俗?
芮南玉辗转反侧始终未曾入睡,而肖翊神志清明却要一如既往的放稳气息沉沉呼吸佯作熟睡,饶是内功深湛也逐渐感觉好生辛苦,索性启用意念抱元守一,慢慢进入物我两忘的境界,不觉中真正沉沉熟睡,进入甜美的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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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浩然侧头望着身畔小鸟依人般傍着自己的芮青兰道:“青兰,是否做得太过火了点,人家怎样也是一女子,如此发狂发癫今后却要怎样做人?”
芮青兰“噗哧”笑了一声道:“我的柳大侠心疼了?倒还是怜香惜玉的多情种呢。哼!高莲玉这个人你龙吟岛少岛主不懂也罢,我凤仙教副教主怎会不知?专端年轻俊男采阳补阴的女cǎi_huā贼,未取下她的首级已是万般仁慈了,何来过火?从今往后,她仍然是那色性不改贼习难收的女淫贼!”说罢侧头望着柳浩然道:“柳郎,以后再次遇见她,该当如何?”
柳浩然默然不做声,心想若芮青兰说的是实话,倒是不得对她手软,然而柳浩然的心性使然,不到万不得已不对女人动粗甚或下杀手,今后再次遇见该如何处之却是难以定夺。
芮青兰看着沉吟不语的爱郎微微笑了,柔声道:“好啦,青兰不再为难柳郎,全由小女子处理便了。”随即哼了一声道:“这次权当给她一个向我挑衅顶嘴的教训,下次遇上,假若仍旧出言不逊,必取下她的**首级!”
柳浩然默默听着芮青兰絮絮叨叨,不置可否。
“柳郎,想什么呢如此愁眉不展?”芮青兰问道。
柳浩然继续迈着步微微垂首道:“算算离开家师已有段日子了,待寻到你姐姐他们后,我打算去趟龙吟岛,向家师问安,顺便向他详禀当前武林的局势动向,听听他老人家的指示与教诲。”
“我也去!”芮青兰欢悦道,随即俏脸微微泛红,娇羞的垂下了头,暗底下悄悄吐了吐香舌。
柳浩然望了望芮青兰失笑道:“丑媳妇总须见公婆,青兰是美貌媳妇,自然要见家师了。”
芮青兰羞红了脸啐了一口道:“谁是你媳妇来着?不要脸!”话虽如此,心底却充满了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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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儿山某山坳处一临时搭建的屋宇前。
段氏三兄弟负罪之人般恭谨的垂首而立。
三人身前一发式衣衫甚至鞋履皆怪异的老者背对着三人立在丈许远处,满面寒霜衣袂猎猎,形态甚是诡异。
那老者头也不回的说道:“荣银导、银少进哪里有?”
此等不伦不类的话除段氏三兄弟外所有人都不知所云茫然不解。
段天浪躬身答道:“回师父,龙吟刀与鹰啸剑目前还没有下落。”
“哼!”老者怒声道:“多年,吃少天莫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