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院的大门口,宫里的袁公公正焦急的站在那里,目送侍卫朝里面走去,他是来传口谕,召皇甫玺进宫商议政事的。
这所谓的政事,自然是个幌子,主要的是宫里的那位很想看看皇甫玺的真面目!
一向以鬼王面具示人的皇甫玺摘下面具后,不止百姓好奇,朝廷上的那些臣子们亦是好奇的。
袁公公又等了两刻钟的功夫,一身红袍的皇甫玺这才大步走来,走到他身边时,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笑意,仿佛已经看透了一切,一言不发的径直上马,朝皇宫而去。
袁公公自然不敢多说什么,惯性的弯着腰,在小太监的搀扶下上马,赶紧跟在身后。
进宫后,皇甫玺直赴勤政殿,果不其然,除了皇帝皇甫晏昭外,还有一干重臣也在。
此刻,所有的人都提着心,他们身居高位,自然没有亲自去城门口观看,只是听闻鬼王将一直戴着的面具摘下了,心中十分的震动。
当那抹高挑挺拔的红色身影越来越近时,所有的人都下意识朝两边退开,给鬼王皇甫玺让出一条道来。
在众人的目光下,皇甫玺缓慢的走了进去,眸光内敛,深邃如潭,冷硬的五官,不苟言笑般,令人心里猛地打了个突。
一身红袍,将他整个人衬托的如骄阳一般,让人不敢直视。
在列的都是男人,对于皇甫玺的外貌,他们并不怎么关注,却格外关注皇甫玺的神色,多年来,鬼王在他们心目中早已经有了深刻的印象,只是此时真正看到他的脸时,每个人的心中都产生一种很微妙的感觉。
没有鬼面的遮挡,皇甫玺的气势越发凌厉了!像一柄出鞘的宝剑,锋芒毕露。
以前众人都不敢直视皇甫玺,总觉得鬼面下的他令人捉摸不定,而今没有鬼面的遮挡,那英俊帅气的脸庞,却给人一股更加强大的压迫感。
皇甫晏昭一直抿着嘴,紧紧的盯着皇甫玺,他们是兄弟,从长相上来看,是有些相似的,俱是棱角分明,只是皇甫玺的五官显得更加精致立体,加上年轻,从里到外散发着一股魅力,而他则因为年纪渐大,缺乏保养而显得有些虚胖,脸上的皮肤较之则苍白了不少。
皇甫晏昭越看,心越惊。
这样健康的面色,怎么会是中毒之人!
他的毒,真的解了?
可是那些闻名天下的神医们,不都说皇甫玺的毒是无药可解的吗?当初母后也亲口告诉他,给皇甫玺母妃所下的毒药,来历十分厉害,整个星海大陆,都不可能有解药的!
母后临死前,更是狞笑着让皇甫晏昭等待机会,只要皇甫玺毒发,他打下的江山,自然就是皇甫晏昭的了。
而皇甫晏昭,也一直在等这个机会,只是现在,他的心凉了,产生一种巨大的失落感,不知道他是否还能够等待那个机会了。
在皇帝宝座的左边,永远有一张椅子,那是皇甫玺的座位。
皇甫玺走进勤政殿后,便径直坐在自己的椅子上,这才冷硬的开口说道:“不知皇兄和诸位大臣在商议何事?”
皇甫晏昭目光微闪,将内心的情绪全部压了下来,才道:“朕和诸位大臣在商议狩猎之事。”
周王朝尚武,每年秋季都会由皇帝带领一干大臣,前往蟒山狩猎。
对于臣子们来说,能够参与狩猎,是一种荣耀,因此每年都要根据当年的情况,来确定准确的日子和制定随从名单。
这其实只是一件小事,根本不必他亲自过来商议,皇甫玺一听是这件事,脸上就多了几分若有所思,眼眸更是耐人寻味。
皇甫晏昭对上他那洞察一切的眼神,顿时有种自己的想法已经被他看穿的感觉,却只能僵硬着脸,摆出皇帝的尊贵稳重来。
蟒山不在京城,从京城出发的话,需要三天的路程,才能够抵达,那里山势延绵不断,水草丰盛,各类动物繁多,向来是周王朝皇室狩猎的最佳地点。
以往狩猎一般定在九月中旬左右,皇甫玺因想到自己成亲之后,还要去一趟皇陵,恐怕需要不短的时间来确定皇陵处是否有通往异界的通道。
这件事白银月极为在意,他也不愿意因此出什么纰漏。
于是沉吟了片刻,当皇甫晏昭提出想听他的想法时,就说道:“今年风调雨顺,秋收丰盛,为庆祝丰收,皇兄也该去天坛祭祀上苍,保佑来年依旧风调雨顺的好。我看不如把狩猎定在十月上旬吧,那时气候宜人,皮毛也是最好之际。”
“九皇叔说的极是,十月恰是秋高气爽,动物皮毛油亮水滑,这个时候狩猎最好不过了。”
“今年丰收,皇上是该祭祀上苍和祖宗才是,百姓也会更加感激皇上的。”
皇甫玺一派的臣子纷纷出言赞同,那些老臣子们虽然有些不悦,不过皇甫玺说的并无不对之处,此时也没人敢站出来反对。
鬼王只是外头人给皇甫玺冠上的称号,在朝中,臣子们皆是称呼他为九皇叔的。
皇甫晏昭登基后,就将一杆亲兄弟屠杀干净了,皇甫玺从冷宫一路斩杀出来,便成为周王朝唯一的皇叔了,因排名第九,便称呼为九皇叔。
皇甫晏昭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皇甫玺,说道:“我看是九皇弟新婚燕尔,这才故意说的托词吧?既然这样,为兄也不能扫兴,便叫钦天监在十月上旬择一个吉日吧!”
皇甫玺看着他,算是默认了。
人生三大喜事,其中之一便是洞房花烛夜,以此做借口,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