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六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把嘴闭了上。 他心里清楚,建处宅子的银子全会由盛信廷来掏,不说这是多少银子的事,只是让盛信廷为了保了他们家的平安而令雪兰放心,这是乔六没想到的。
从前乔六也知晓盛信廷很在意雪兰,可是依今日的情行,盛信廷已经在意雪兰在意到不忍看她受一点伤害,更不忍看她伤心……乔六悄悄的想:这样的男子,只怕世上再难找出第二个人了罢。
盛信廷只一句话,岁县县太爷点头哈腰着答应下来,还寻了人帮着乔六建了院子,并让乔六一家先搬到自己的小偏院去住,乔六有点受宠若惊。
盛信廷站在小偏院,看着来往的人往里搬东西,县太爷跟在一旁陪着笑脸。这时,一个护卫忽然来至盛信廷的身侧,俯在盛信廷耳畔说了几句话,盛信廷的脸色当即变了,他对着县太爷抱抱拳,“有劳李大人,我京城里有些事,先走一步。”
县太爷哪里敢说什么,急忙着相送,盛信廷却几步走出后院,直接跳上了自己的马,不等县太爷抬起手,盛信廷已经催马而走。
县太爷半扬着手,嘴里嘀咕着,“这是什么急事啊……”
他不清楚的急事,盛信廷却如同心内着了火,跟在他身后不远处的护卫也催马向前。盛信廷扭头问道,“可叫人去救了?”
“叫人去了!”马上的声音有几分发散着,正如盛信廷要跳出身体的心脏。他千算万想,没想到雪兰在金刚寺那边还会有事!
“驾!”盛信廷猛拍马臀,吃疼的马儿跑得更快起来。
盛信廷咬紧了牙,他只希望能再快点,再快点!
到了金刚寺,盛信廷直接跳到马来就往里冲,跟在一旁的几个护卫皆跳了下来。金刚寺的正门口院门早已大开,一个穿着将军府护卫装的人守在寺门口,见盛信廷来了,急忙躬身道,“大爷放心,**奶已经在禅堂里没有事了。只是……”
这么一句“只是”,叫盛信廷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处。
他寒声道,“到底怎么了?”
护卫急忙继续回着,“只是**奶似乎受了惊吓。”
盛信廷皱紧了眉头,迈步向禅堂而去。
才转向后院,忽然从空中飘下来一物,盛信廷拧眉抬手就抓住了那物,盛信廷身边的护卫也皆戒备的四下张望。
盛信廷展开握着的那物,凝神细看,竟然是一块帕子!但是这块帕子的样子分明就是雪兰平日喜欢用的那块帕子之一。盛信廷才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这时,忽然一个人道,“大人你看!”
盛信廷抬起头来,向护卫所指之处看去,金刚寺的藏经楼上站着一个白衣女子,虽看不清她的面容,却见她长发飘扬着,盛信廷的拳一下就握了紧,那是雪兰!为叶老太太守着孝的雪兰,穿的正是这一身衣服!
可是,她怎么会站在藏经楼的楼上呢?!
“子晏……”楼上的人忽然向下呼唤一声。
若是刚刚盛信廷还对楼上的人有所怀疑,但是这一声呼唤,盛信廷却听得清楚,正是雪兰的声音。
看着雪兰摇晃的身体,盛信廷的脸色瞬间白了下去,雪兰极像被人下了什么药,神识似乎都不清楚。怎么会这样?!
不等盛信廷说话,那个女子已经一跃从藏经楼上跳了下来,盛信廷的心忽然就如同被人摘了去,她要干什么?!
盛信廷急了,慌了!他不等别人反应过来,先跳起来去接雪兰。
雪兰被盛信廷稳稳的抱在怀里,盛信廷抱着雪兰落在了地上。
“你疯了不成?你是想看着我疼死么?!”盛信廷第一次额角渗出冷汗来,他紧紧抱着雪兰,不肯松开一下。
雪兰的发丝遮住了她的半边脸,盛信廷把雪兰整个人抱在怀里。
“大哥……”随着一声呼唤,盛信廷抬起头来,盛兰溪正目瞪口呆的立在盛信廷不远处,而她身边站着的……是雪兰。
雪兰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她只盯着盛信廷的怀里看着。
盛信廷的手下意识的微松,怀里的人竟然伸手死死的攀住了他的脖颈。盛信廷用力的一甩,把人甩到一旁去了。
“叶雪宁!”
雪兰的声音有些发冷,并不看盛信廷一眼,只盯着跌坐在地上的叶雪宁看去。
当着自己爱妻的面抱着别的女人,盛信廷的眉头如拧成一团,他看了一眼跌坐在地上的叶雪宁,眉头皱得更紧,“怎么是你?!”
跌坐在地上的叶雪宁抬起手来,把长发抚到一旁,露出一张白皙的脸来。那一身衣裳,与那一张微施粉黛的脸,与雪兰极相似。只是此时,那张脸上已经滑过一双晶莹的泪滴,正垂在唇角边。叶雪宁对着盛信廷一笑,笑里带着七分柔弱,三分无助,“刚刚多谢姐夫搭救……”
雪兰扫了叶雪宁一眼,“你怎么到金刚寺来了?”
叶雪宁偷看了盛信廷一眼,“我是想向二姐姐来道歉的,却不想……遇到了贼人……”
叶雪宁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不忍多责备她。而雪兰没有多看叶雪宁一眼,这让雪兰显得有些不尽人情。
盛信廷的眉头皱得更紧,他看向一旁的盛兰溪,“到底是怎么回事?”
盛兰溪不知道这叶雪宁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也不知晓刚刚自家大哥怎么就抱着她了。她偷眼看了雪兰一下,勉强道,“刚刚只是有流民,都被护卫赶了出去。护卫担心我和大嫂遇到危险,叫我们从寮房移到禅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