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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音阁在皇宫东南角,离宫门也并不算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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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轿抬起来一直走至梵音阁,才停了下来。
南月扶着雪兰走下软轿,守护在那里的侍卫一拦南月,南月才看向雪兰,雪兰朝她摇头,南月紧抿着唇立在门外,雪兰走进梵音阁里。
梵音阁里并不是很大,扬贤帝正负手望着正对门口挂着的《般若波罗蜜心经》,似一个字一个字的看,看得犹为仔细。
站在扬贤帝身后的雪兰并不想和他在这里耗费时间,雪兰张口施礼,“妾身参见皇上。”
扬贤帝并未回身,依然盯着心经在看。
雪兰不由得皱起眉来。
好一会儿,扬贤帝才似念心经一般念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他转过身来,望着跪在面前的雪兰,“兰儿,我是太执着你了么?”
像当年一样,扬贤帝连朕这个字都没说,和雪兰称起你我来。
雪兰并不抬头,刚要说话,扬贤帝又继续着说道,“你该有多大的胆子,把人又送了回来,你难道是以为朕不敢治你的罪么?”
一个我,一个朕,就早已划出君臣间的界限了。
“妾身死罪。”雪兰缓缓吐出四个字来,令扬贤帝双眉倒立,弯身提起了雪兰的一支手臂来,四目相对,扬贤帝有几分咬牙切齿,“你以为朕真的不敢么?!”
雪兰的唇角扬起一丝笑意来,“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陛下想治妾身的罪,但请陛下处置罢。”
扬贤帝直瞪着雪兰的双眼,雪兰毫无退缩的回视着扬贤帝,两个人没一个人先退让,空气似乎都凝结起来。
扬贤帝闭了闭眼睛,缓缓的松开了雪兰的手,“你不要再逼我了,兰儿,不要……我不敢保证下次会不会真的狠心处置了你……”
“那么也请皇上别再给我夫君赐侍妾了。”雪兰语气温柔,话意却没有相让半分。
扬贤帝皱起眉来,脸色也冷了下来,“你就这样在意他么?你难道不想让我去替你考验他么?若是他心真有你,又岂会在意多两个女人,就是再多,他也该不为所动才是。”
雪兰抬起头来,“陛下错了,这是妾身的家事,到底要怎样考验自己的相公,不劳陛下插手。陛下难道不知道,便是不能守护一个人,也该成全一个人的道理么?”
“朕不想!”扬贤帝扬起脸来,执拗得像个孩子,“朕就想看看,盛信廷到底有几分定力,朕也想看看,你的选择到底对不对!”
“是对是错,都是陛下无关了。”雪兰轻轻飘飘的说出这句话来,就将扬贤帝钉在了一个死处,叫扬贤帝心里狠狠的疼了一下。
他难道……真的没有资格了?不,不可能!
“兰儿,你不要再自作聪明了好不好?你难道不懂我的苦心么?这么久以来……”
“陛下!”雪兰声音比扬贤帝的更大一些,压住了扬贤帝的话,“陛下此后若是尊重妾身,只唤妾身为盛夫人就是了。”
“你走!”
扬贤帝似乎忽然又发了怒,赶起雪兰来。
雪兰也并不疑惑,礼数不错的朝着扬贤帝磕了一个头,随后就退出梵音阁去。
扬贤帝阴沉着脸,颓然的坐在太师椅上。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再和雪兰见面除了争吵就是争吵,再没有从前的欢笑了……
……
雪兰从梵音阁里走出来,南月就迎了上去。“回府。”雪兰并没有多说,南月扶着雪兰上了软轿。
软轿再没有停过,直到了皇宫门口,雪兰坐着将军府的马车回到了将军府。
还未等她下了马车,守在府门口的洛璃急忙出了来,俯在雪兰耳畔低语道,“夫人让您回去一趟,听来人说好像是公主和驸马爷吵起来了。”
雪兰刚要下马车,又坐了回去,“因为什么吵的?”
洛璃摇摇头,“好像夫人也不清楚,所以才想让**奶回去说和说和。”
雪兰不曾换了衣服,就去了卫国公府。
到了腾铃阁的正房,只见鲁氏正在好言好语的安慰着正低泣的雨阳公主,雨阳公主见她进了来,勉强止住了哭声唤了一声“大嫂”。
雪兰施了礼,才走到雨阳公主面前来,“怎么好好的公主就哭了?快别哭了,正月里不兴哭的。”
雨阳公主握着帕子不语,鲁氏叹口气,埋怨起来,“都是信炎那个小子,只知晓惹怒了公主。我已经叫人去寻他了,待他回来,我替你出气。”
雪兰皱了下眉,雨阳公主是天家之女,到底是什么样的事能让盛信炎不怕冒犯天家而和雨阳公主吵了起来了?可是,当着两个人,雪兰又不好问出来。
雨阳公主擦了擦眼泪,“母亲,许是我也想得不够周到……”
鲁氏没说话,朝着雪兰使个眼色,自己先站起身来,“你们妯娌两个相好,在一处说说体己话罢,我去看看信炎那孩子去没去小房。”
鲁氏走了出来,雨阳公主的脸忽然一红,她有些不自在的请雪兰坐下来。雪兰不好说旁人夫妻吵架的事,可是想到鲁氏一会儿会问,她看向雨阳公主,“公主,弟弟和公主都年轻,话说深了说浅了,公主别在意。”
雨阳公主咬了咬唇,“可能是我逼得急了,驸马才会生气的……”
这样的话雪兰并不好接,她只陪着笑坐在一旁。
雨阳公主也知晓鲁氏是想让雪兰来问问她和盛信炎因为什么吵架的。于是,好一会儿,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