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宋令箭还来不来?不来我虾蛟吃光了。”韩三笑抱怨道。
不知怎的,我就有一种感觉,感觉宋令箭要来了,便道:“不准吃光,她就要来了。”
“你咋知——唉,来了啊,哼,再不来你的就归我了。”韩三笑说了一句,边上有人拉了椅子坐下,宋令箭真的来了。
我转头笑道:“怎么点了东西又走开了?干嘛去了?”
宋令箭答道:“没干嘛,眼睛见好了,别随便睁开。”
“哦。”
三人人总算能坐一起吃顿早饭了,韩三笑依旧吃得大声,宋令箭却像是没什么胃口,连筷子都没怎么动几下。
“礼公子。”小驴打了个招呼,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吵轰轰的厅堂里,他的声音特别的清晰。
上官礼?
我用心听着,听到一个脚步声,从楼下往下走,再往外走,然后就是说话声响起在门口,上官礼从里面走出去,难道是住在举杯楼么?为什么不住在衙门与上官衍一起?
上官礼轻快地回答道:“晚点再来吃早饭,我出去一下。”
小驴补充道:“三楼的客人已来了,礼公子若想换房,等他们在时自己去与他们商量即可。”
“哦?”上官礼的声音听着有点意外,转又向里走了几步,问道,“他们现在在么?”
“在的。在那边吃早饭。”小驴道
有人朝我们走来,我明显地感觉到一道目光,这道目光跟梦里那个白衣少年的一样,轻松跳脱,凤目上扬,神采潇洒,但我知道,它一旦转身,就布满了说不出的孤独与凄凉。
上官礼语中带笑道,看来与他们也都已经认识,打招呼道:“三兄,宋姑娘,燕姑娘,这么好兴致,三人结伴来吃早饭?”
我对这个礼公子感觉好奇,也没有觉得多少陌生,笑道:“礼公子这么急的,是要去哪呢?”
上官礼朗笑道:“约了世叔一起去参观他的祖宅,没想到起得太迟了。不过也没见到世叔在等,想必是昨夜下了雪,路滑难走,看来还是有时间可以吃完早饭再走了。”
世叔?是黄老爷么?
这时我听到不过处那桌的人都推椅子站了起来,有个轻快的脚步声飞快向这边小跑而来。
上官礼看着这个跑来的人奇怪道:“你——”
“呀!真是你呀少爷!”就是刚才与那夫人一起的少女,她尖声欢喜,刺得我耳边有点痛,她认识上官礼?
上官礼却好像没认出,疑惑地回忆道:“你是?……”
“真是少爷呀夫人,我们还没去找您呢,您就先在这儿了,这是不是心有灵犀呀?”少女的声音向后飘,像是在跟后面的人讲话。
那夫人没有跟上来,只是站在原地轻弱地叫了一句:“衍儿。”
衍儿?——
这不是上官礼吗?这夫人怎么叫他衍儿?
随即我听到上官礼道:“错了,我是上官礼。”
那夫人像是更意外,道:”你——你是礼儿?”
上官礼轻轻淡淡地笑,语声完全没了刚才跟我们热打招呼时的轻快,尽管听着仍旧是在笑着的:“多年未见,连云娘都要认错了。这么巧在这里遇上,你们——特地来看衍弟的么?”
云娘?——我又一次听到了这个名字,云娘就是他们的娘——可是,怎么连自己的儿子都认错啊?
这夫人似乎也有点尴尬,道:“不是。善柔家中有喜,特地邀请我们来这里——”
“那正是巧了,我在杭州遇上了柔叔,结伴南下,却遇上衍弟刚好在这里理政。——这个柔叔,邀请了您来,竟来也从不跟我说一声。”
上官礼的语调听着很疏远,一点都不像是在跟自己的母亲讲话。
云娘仍旧还在解释道:“善柔素不多言,再者也不确定我会不会来,可能是不想扫了你的兴。许是想我来了再告诉你吧。”
上官礼笑道:“没说就是没说。云娘不用为柔叔找借口。不过柔叔倒提了提家中事,嫂子生了个女儿叫上官忆,还是云娘你给起的。”
云娘道:“恩。人不可忘过往情义。井儿与子遇好不容易结成连理在一起,忆儿就是他们过往与未来的一切。唤名为忆,就是希望她不要忘记。”
原来他们家中长子已经娶妻生女,但身为弟弟的上官礼却并不是很知道家中事。
上官礼深呼了口气,对刚才那个最先来打招呼的少女道:“你个雀丫头,要不是你这嘴角边上一边一个坑儿,我还没认出你来。你倒好,一眼就将我认成了别人。”
雀丫头咯咯笑道:“二少爷您离家数载,雀儿哪知道会在这儿遇上您?再说了,您跟三少爷长得这么像,连夫人都将你们认错了,更何况是我这么个没记性的小丫头呀。”
上官礼哈哈笑道:“这丫头,玄武你可遭罪了,看你以后怎么治得了这牙尖嘴利的麻雀儿。”
上官礼说得这玄武应该就是韩三笑说的那个小厮,原来一直跟在边上,一句话都没讲过。
这时这叫玄武的人喘了口气,像是很激动般,叫了一句:“二少爷好。”
“好好好。大家都很好。芙姨跟蓉姨倒是变了不少。”上官礼又轻松地跟两个妈子打招呼。
其中一个声音高扬,道:“这么多年了,我们这些老嬷嬷,当然是越来越老,皱成老桔子了。”
“非也非也。明珠久砺,我是想说,芙蓉两位姨娘越来越美,越发有味道了。哈哈。”上官礼对这些下人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