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将一切归咎于她的癔症,是癔症,让她迷失了心信,时间也许能治愈她,只要我和老爷都在她身边,她会慢慢变回到以前的样子。但是没有,她铁了心要让柳望月与小小姐不好过,想着法子的折腾她们,柳望月本来就是丫头出身,骨子眼里就很敬畏小姐,自己以这样的名份进了门,心里也愧对小姐,所以根本不敢抵抗小姐。小小姐年纪还小,再倔强也只不过是个孩子,再加上柳望月一直息事宁人的态度,小姐就更加变本加厉。老爷也许对小姐也有愧疚,所以经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随着小小姐的长大,她长得越来越像吻玉小姐,脾气性格也像,她越来越讨老爷喜爱,我们小姐就更恨。”
“这十几年,她在挣扎中慢慢忘记了曾经的自己,丢了良心,没了感情。六年前,她推伤了小小姐,小小姐病重难治,柳望月哭得肝肠寸断,我一直都知道,她是真心将小小姐当成自己的亲生骨肉来对待的,小姐不仅没有反省,还三番几次阻拦大夫为小小姐看诊。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小小姐打翻的粉盒里会有呛鼻难闻的异味,小姐说那是她加在里面的调料,食虫粉,长期抹在肌肤上,会食咬皮肤,令抹处溃烂。十几年来的争锋相对,终于变成了实质性的伤害,为怕老爷怪责,她还想杀人灭口来掩盖真相。”
“她让我在小小姐的药里和柳望月的饭菜里下药,一并将她们毒死,再找个借口随便搪塞,等老爷回来时人死灯灭,也查不出什么来,她说这话的时候眼间带着无情的狠厉,我寒毛直立,她的良心早就在欺压别人的快感中消失光了,我让她快点收手,那毕竟是人命啊,可是小姐却已经不再相信我,她怪我在起争执的时候拉着她,不然她就能一把推死小小姐,就不会有这么多后患。”
“最后,我没有想到,她……她亲自去弄了毒药,下在了小小姐的药里面,但是小小姐没死,给小小姐试药的暖暖却成了替死鬼。我知道她下毒后,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暖暖,我慌了,不顾一切地跑去找暖暖,那个夜真的很闷很热,我听到蝉虫叫声中有凄凉的哭声,我找到了那个胆小的丫头,柳望月抱着已经断气的暖暖在凄厉的哭着,而我远远地站着,连哭的立场都没有。暖暖死了后,我很久都没有跟小姐说过话,这么多年,谁都弃她而去,只有我在她身边,对于她的所做所为,我也都尽力配合,可是她却杀死了暖暖,也杀死了我对她的忠诚。”
“没有我在她身边,也许她也真的开始感觉到了孤独,癔症又开始复发,而且越来越严重。她经常半夜起身点灯看着院外,问我是有不有东西在外经过,好像是谁爬动的声音,手掌冷生生地在地上爬动拍出来的声音,她大呼小叫,说看到地上有血掌印,说听到有人拍她的房门——她真的将自己逼到了绝境,随时都会崩溃。”
我眼眶热热的,我也不知道,熊妈这令人害怕的凶相背后,有着我们所不知道的柔软,我不禁想着,若是有一天我被一时仇恨遮蔽双眼,变得无法分辨是非,我的夏夏是不是也会这样忠心耿耿地陪在我的左右,善时助我为善,恶时与我同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