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这事情他一直放在心上,过去这么多年,也真是难为他有事没事翻出来添自己的堵。”礼二公子无奈道。
我真的很好奇:“你一直说的这件事,到底是什么事啊?能告诉我吗?”
礼二公子道:“君子不于后诟人是非哦。”
我缩回了头,这话大致意思我也懂,就是他不会告诉我“这件事”是什么事,不过应该于上官衍那桩倒掉的婚事有关,而且他们一直在找那个与他有婚约的女人,为什么会倒掉呢?上官衍这么好,竟会有女子要倒与他的婚约?即使倒都倒了,为什么还要去找?
突然间我觉得,大家好像都有自己的故事,只有我没有。
礼二公子仍旧喝着茶数着花生米,虽然仍旧顾自带笑,但是我知道那笑里又有了别的深思,我起身告辞,家里的确还有姜面要照看。
拐出离街道,我看到前面有个人影一拐而过,我正好也是要往那个方向拐,那身影有点熟悉,好像是蔡大娘。
我不快不慢地跟在后面,看清了前面的人的确是蔡大娘,看她时而快步走一段,又突然地停住脚步想要调头走,犹犹豫豫的这是想干什么呢?
我偷偷笑了,这巷走下去只有我跟宋令箭两家,她与宋令箭没什么交情,肯定是想来看我的——现在我眼睛好了,偷偷过去吓她一下,好给她个惊喜。
我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就快要碰到蔡大娘了,她却突然拍了拍手,像是打定了什么主意似的,飞快往前面走去了,我一下扑了个空——这个蔡大娘,怎么古古怪怪的,平时总是跟蔡大叔形影不离的,怎么突然间一个人跑来看我了?而且她的打扮也跟平时肉摊前的样子不一样,穿着新香香的衣裳,束着光洁整齐的发髻,还颇有心思地戴了一个小木簪子,不像是下市顺道来看看我的样子——而像是特意打扮了要出门似的。
我也悄声跟在后面,弄得这么刻意精心,待我来吓吓她。
但是,奇怪的是,快到我家门口时,她却没有往我家的院道上走,而是走走地向巷底宋令箭那户走了过去——她找我干嘛不直接去我家,而去宋令箭家?
这时,我隐隐听到宋令箭的院子里面有讲话的声音,前面断断续续的听不清,只听到宋令箭的声音突然变得很清晰,道:“既然选择去恨,就不应该还有所谓的爱。可笑至极。”
蔡大娘站在了门口,不知在盘算些什么——我也偷偷躲到一边,想看看蔡大娘想要干嘛。
院里韩三笑道:“若世界爱恨如此简单明了,又何谓情深至苦呢?”
在聊什么呢,两人怎么聊到爱爱恨恨的事情上去了?大清早的聊天吃饭又没叫上我!
宋令箭鄙夷又轻蔑地笑了:“好像你很懂爱,也很明情似的。怎么?难道?你曾也受过情箭之伤?”
韩三笑狠狠呸了一声:“我去你的!你才受情箭之伤!你全家都受情箭之伤!”
全家?韩三笑怎么又提这个,他不知道宋令箭一听到别人提她全家她就会翻脸么?不知道这种翻脸是对“全家”的保护抑或是不屑,我总觉得是不屑的成份多一点,但谁会这么不屑自己的家人呢?
韩三笑清咳了咳,估计也在钗开话题,道:“照你这么说来,看来这个云姐应该是跟他们三个人都有所关联的,可能十六年前,这个云姐做了什么事情,以致让黑俊因爱成恨。”
黑俊?怎么又提到了黑叔叔?
“但这个人,竟然从来没有被任何人提起过,就像一个污迹,被这个镇抹去了一样。我也算对这件事有份查寻,却也从来没有听谁提起过这个人。”又一个声音道,院里还有一个人,不是海漂,这声音我哪里听过,一时没对上号。
“或许有一个人,会知道有关这个人的一些事情。”韩三笑迟疑道。
那个我没认出来的声音道:“我并不觉得——”
这时蔡大娘突然推开半掩着的门,打断他们的谈话道:“她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不必去问她。”
我的老天,怎么他们什么话题都能接上,我是一点没听明白他们在说些什么。
里面的人都没接话,蔡大娘的声音在抖,但却很坚定,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定才说似的:“没有谁知道得比我们更清楚,也没有谁比我们更不愿提及这件往事。但是你们有什么事,千万不要去打扰燕夫人。”
我娘?怎么事情又扯到了我娘头上?
“天寒风冷,各位厅中坐吧。”宋令箭静静地请客入厅,难得她会对来人这么客气——
看来他们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谈,这事关于我娘,关于黑叔叔——可能也关于我爹——
早上燕错也提及到黑叔叔,难道,我爹的失踪,跟黑叔叔有关?黑叔叔是我爹在镇是最好的朋友之一,我爹失踪后他也跟着失踪了几天,接着被发现的时候已经疯了,谁都问不出我爹失踪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总感觉不是他们说得那么简单,每次我问到详细情况,他们都左顾言他,以前我以为是他们担心我问多了会伤心,现在想来,倒觉得他们是在害怕,害怕我问多了会露出马脚,我会知道什么端倪。
他们入厅去坐了,我悄悄走到我家后面那条空道,静静贴在墙上,听着小厅里宋令箭他们的谈话。
我听了好一会儿,厅里都没动静,难道是我眼睛好了,耳朵就不灵光了?怎么一点声音都没听到?但是,我明明听到里面火炉烧炭哔哔剥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