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衙堂,左侧是县官的住邸,右侧是衙人的差院,赵大人住着的时候从不允许人过多停留,我来做绣品都只是匆匆一看,这下无人阻拦,我可以肆意观览,回忆爹仍在时的时光。
差院的睡铺及差房都十分凌乱,好像被谁暴力地翻查过,可能是赵大人走的时候想翻点值钱的东西吧,四下看,基本上能用的东西都没了,桌椅这些大件又不值钱的都被打烂了好几张,这个赵大人,何苦呢?
我正想再去县官住邸看看,外头响起轿夫的声音:“燕老板,时辰差不多了吧,还得绕路回镇上呢。”
“哦,就来。”我匆匆向外走去,这时一阵风迎面从左院刮来,我隐约的闻到了一股甜而阴冷的血腥味——
我转头看了看,眼角尽头,似乎感觉有什么东西动了动——
有人?
不会吧,不是说这儿人都走光了么?
我只站在县官住邸的院口往里看了看,里头凄凉地飞着些纸片与布帛,像丧葬殡礼上凄惨的纸钱。
呜的一声,风大了,我打了个冷颤,再也不敢自己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来吓自己,拼命走出了这个一夜无人的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