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要忍受过孤独以后,才能算是真正的长大!这话是我父亲说的,父亲是地道的农村人,没见过什么世面也没有多少文化,但他的这句话却让我铭记一生。
这个寒假,我第一次体会到了孤独的滋味:想楚芸、想悠悠、想徐蔓和蔡老师,所以在收到学校寄来的成绩单和评语看见蔡老师的字迹时,我都兴奋了半天;也想田小龙、木代、王豪东和秦立这些兄弟。想学姐和老师时,我便拿出那套她们帮洗干净但我带回来却舍不穿的衣服,因为上面隐隐残留着她们的味道;而在想兄弟的时候,我就拿出匕首和甩棍,回忆过去和他们一起抵抗挨打的岁月……
我想过要给蔡老师和学姐们打电话,可每次拨通那几个号码,我又总是抢在接通之前挂断。我有点害怕,害怕听到她们的声音的后自己会把持不住,然后离家出走去找她们!所以我只是继续忍受着属于男人的孤独,一遍又一遍地在纸上写着她们们的名字,一次又一次地在心里回忆与她们相处的点点滴滴。
虽然仅离别半年,但是回到那个熟悉的小镇上时,那些对我曾深自忌惮的家长们,有好多都不记得我了,连曾经的一些初中小弟和被我拔过毛的学弟也想不起我来,这让我颇有些感慨!家乡的人太纯朴,不喜欢记仇。同时也让我意识到,相比下来,恶人更容易让人遗忘,自己以为的辉煌岁月,在别人眼里也许根本就连个屁都不是。
在家呆了一个无聊的假期,我提前出价天来到了魂牵梦萦的省城,没有校车前来迎接,上了公共车后也没有见到美丽的学姐,但坐上公交车的时候我还是一阵激动。
也许是太过兴奋,在公交车上我也没太注意观察什么,眼睛虽然看着车外,但满脑子都是三个学姐窈窕的身影,不知她们会不会心有灵犀也提前来了?还有蔡老师,回老家去不知跟家里面的关系恢复了没,是不是也提前回来了?我的那些兄弟呢?
胡思乱想一阵,我差点坐过了站,如果不是旁边的一个戴着眼镜也是学生模样的人提醒说到职校了,我都不知道该下车了!
那男生也随我一同下了车,看起来虽然面生,但我想应该也是我们学校的吧,毕竟我在学校一个学期两次上台都闹出了比较大的动静,还别说中间那些大庭广众下的事情了,他认识我也不奇怪,所以下车后便礼貌地跟他说了声“谢谢”!
男生跟在我身旁边走边问我:“你是张世明吧!”
“嗯,你认识我?”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应了一声,然后跟他套着近乎:“请问大哥是哪个班的?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龙佑,是散打二队的!”男生的态度还算好,微笑着回了一句。
“哦!”我应了一声后忽然站住,笑容僵在我的脸上,直直地看着男生。刚才大脑一直有些心神不定,反应慢了半拍,但反应再慢,此时我也惊住了!我们学校哪来的什么散打队?
龙佑见我站住,跟着也站在了那人行道上,脸上仍旧带着笑容问我:“张世明,怎么了?”说着把眼镜从脸上拿了下来。
我愣了0.01秒,接着不顾车来车往,朝着路对面就是猛跑,然后朝着不远处的校门口就狂奔而去……
如此惊慌,是因为我终于认出龙佑是谁来了,这个个头不高,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男生,正是去年下雪那天,我修理庄潜贵被抓进派出所,得刘政委帮助出来后,回来校门口见到悠悠送围脖给沧小六时,不顾一切杀上前的对手之一,就是跟我对打时的那个矮个子。
当时由于已经气红了眼,加上喝了半瓶白酒,所以除了沧小六和曹月辰外,对其他那些对手都不太有印象,只记得个大概的样子,而且当时这龙佑也没戴眼镜,形象大为不同,如果不是他说自己是散打队的并拿下眼镜的话,我真的认不出他来。
我跑得很快,因为我觉得那可是生死关头呀!如果只是龙佑一个人的话,我其实也不惧怕,问题是在我反应过来要跑之前,对面不远有另外三个男生正朝我们跑过来,其中一人还拿着棍像是路边捡来的弯弯扭扭的棍子,而那天跟龙佑一起对付我被我刺穿大腿的高个子赫然在内。
可惜刚到校门口,我的背包就被人给从后面拉住了。那个不小的牛仔包质量也真好,在我的剧烈奔跑后面那人的用力拉扯下,背包带硬是没被扯脱或拉断。
身子被拉得后仰,我见一挣未能挣脱,也不及回头看拉我的人是谁,顺势就后退着朝那人撞去。
拉我的人正向后用力,被我这一撞后站不住脚,拉着我的包便连我一起仰面倒地。
“啊——”一声大叫响起,叫唤的自然是被我压在身下的人。要是我这样直直横倒下地,叫声估计会比他更响,那可是硬硬的水泥地不说,身上还压着一包一人呢。
我一个反击得手,赶紧将双手脱离了背包带,连爬带滚地起身。
这个时候如果我舍弃背包转身进校门口的话,是能够安全逃离的,但问题就出在那个包上。包里一半是我的衣物,那些并非什么贵重的东西,丢了也无所谓;另一半是我从家里带来的特产,基本都是些吃的东西,也不值钱!可问题是这些特产是我特意带来给三个学姐、蔡老师和兄弟们尝鲜的,代表着我对他们一个多月的想念和精心安排的心意,我怎么能带到校门口却将其扔了呢!
当时也是因为太没经验,就是心里还是有些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