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兴趣的其实是他说的慰问金那个问题,并且特别想探听大华的事,但见他明显是说漏嘴后急于岔开话题,也就懒得问了,并默认了他的提议。
到了阶梯教室的时候,王副书记已经在外面候着我们了,当听说只来了六个记者的时候,楚义辉立即数了一千四百块钱给我,并笑道:“钱就由你去发吧,以后你可是还要经历大风大浪的人,先卖你一个人情!”
王副书记见了这一幕,也不问我们统一口径的事了,只是有些叹息地道:“你们两个小子可都不一般呐,却偏偏选了我们学校,还偏偏走了那么一条道路!”
我对王副书记本身是有好感的,但经楚义辉之前关于慰问金情况的介绍后,此时却平添了一分对他的**印象,于是便用话呛他:“这样说来,你少给了我一千是为我好?”
王副书记没有正面回答,只用一句话进行了解释:“这些事情,我是作不了主的!要是我有那个权力,你们没有机会发这笔横财。”
他这话的意思我只懂了一半,那就是克扣的那一千块钱与他无关,随便一想便可知道,作主克扣一千块钱的人就是那个能作主的陈校长。但想想也无所谓了,因为听楚义辉的意思,能拿到学校上千的慰问金,一年甚至几年也不见得能有一次,我和他做到了,不也算是很牛皮的了吗。
“找几个信封装起来吧!”王副书记提醒我们道:“这样把钱拿给人家,是会让人感到难堪的。”
楚义辉点头表示赞同,并要我跑一趟去小卖部买几个信封。但我却反对:“他们既然敢收钱,又何必要做得假惺惺的呢!我不但不装起来藏着掖着,还要一张一张地数给他们,免得他们觉得别人拿的比自己的多,反而还起了猜忌不能统一观点。”
其实这只是我的借口,阶梯教室隔着小卖部一大段路,我不想来回地跑,再说哪有送钱给别人还如此折腾的!但王副书记和楚义辉两人对我的话却有些惊讶,特别是王副书记,自言自语地说了句:“人才呀!我见过的人成千上万,从没有人像你这样,看待问题如此直接的,看来老陈又要多出一个让他头疼的家伙了。”
我说到做到,给那六个记者钱的时候真的是一张一张数给他们的,但我也不想因我而抬高“行情”,只解释道:“原来你们会来九个人,谁知九字倒过来了变成了六,所以就把学校准备的钱平摊到你们头上了!”
可惜阶梯教室除了我们仨和那六个记者外再无一人,否则我想会有很多人知道这些不入流的记者是如何发家致富的,而这也许正是他们能坦然受之的原因。
收了钱就好办事了,所以才有了之前那一个事后想起来非常搞笑的新闻发布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