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豪东的反应也够快的,木代声音刚停,他拉起我便往芭蕉花后一闪,与此同时木代也已闪了进来。
我的左臂伤口被王豪东捏得生疼,脸上也被半枯萎的花叶刷得有些刺痒,差点没忍住就叫出了声。看着曾经和楚芸一起躲避的地方,猛然间有些想笑:这医院花园看来是我的宿命地,不然为什么每次一来就没什么好事呢!
木代之前口里说到就到的“狗”除了陈维东和他的小弟们外,还有一个非常出乎意料的人——他的父亲陈校长。
“你们呀,说过多少次了,别在校外闹事!别在校外闹事!怎么就不会听话呢?”是陈校长的声音。从比人还高的芭蕉花枝林缝隙中看去,他一幅语重心长教育陈维东等人的样子,竟让我莫名有些感动,毕竟是一校之长,大义是非还是能分清的。
“爸,他把你未来的儿媳妇和未来的侄儿媳妇都给抢走了,你还不让我们动他一下。”陈维东有些不满地向他老爸抱怨。
木代忽然伸手往我胯下一捞,抓着我的兄弟轻轻捏了一下,我惊得又一次差点出声。却见木代随后捂嘴笑着轻声道:“不怎么样呀,怎么就害了人家两人的媳妇!”
王豪东按着我的后背,把嘴凑向木代的耳边轻问了句:“香不香?”
木代脸色一变,忙交一口唾液轻轻吐在地上,又把刚才那手在我的脸上抹了一把后才罢休。
两个猛人兄弟几乎无声的玩笑固然是因为他们胆大,但却把我惊得大气也不敢出,两眼只注视着花林外的陈校长和那几个对手……
陈校长听了儿子的话后笑了,陈维东的那些跟班也笑了,也亏得那阵及时的笑声,让我们躲在那里轻微的响动没有被察觉。
笑完之后,陈校长向着大家和蔼地接着说:“我让你们别在校外闹是有道理的!我们学校是辖区的治安重点,在分局里面也是重点管理对象,所以这些年我们跟所上和分局的关系都很好。要在校内呀,只要不弄出人命,就算搞成个特级伤残,学校也有办法将事情化解,无非就是破点财而已;但如果你们要在校外搞出问题,是会被其他人关注引起公效应的,搞不好还会被媒体关注,那样的话学校可就无能为力,所上和分局肯定也爱莫能助只能公事公办。你们都不小了,这种厉害关系不会分不清吧!”
陈校长的语气犹如谆谆教诲,但说出来的话却让我感觉如坠深渊。我一直对学校乱成这样感到非常不可思议,陈校长好像给出了我入校以来最合理的答案!至少我现在明白为何学校不清查学生们持有刀具棍棒等违禁品、为何在学生们打得你死我活的时候不出面阻止、为何拉帮结派各方老大林立了。
陈维东有些不服气地狡辩:“上次艾成林不是差点就把那小杂种给砍了吗?为什么那个时候你不赶紧出面阻止,最后还不顾艾所长的请求也要去护着那个垃圾……”
“草包!”陈校长有些怒了,开口喝骂了一句,但随后又一手轻抚着陈维东的头柔声道:“你呀,被我给宠坏了!老爸虽然是校长,但能力毕竟有限,就算在外面有你丁叔叔撑腰,毕竟还是要顾全大局的是不?上次艾成林和张世明的事被多少公众给看到,那效应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连出警的都是直接由防暴中队过来,听说连市电视台的记者都来采访了。如果不是你丁叔叔出面,学校怕就真的出名喽。艾所长为了他的官位,眼看自己亲兄弟入狱也不敢出面,想拖你老爸下水,我又不是白痴,难道看不出来?”
“但你为什么又要彭老师去保释那个垃圾,让他改口供免了法律责任?”陈维东依旧不服气,他那恨恨的语气让我自己都真有种抢了他老婆的错觉。
陈校长可能觉得刚才的语气有些重了,加上有陈维东的那些兄弟在场,所以回复了和蔼的语气回道:“保释他是因为如果真关进去的话,社会负面效应无法消除,这样说可能你们不懂,但你们可以想想,如果他的家长来学校闹、去外面宣扬,那会是什么效果?你们能懂了吧!再说我当时也没想到,他居然真能找到关系把自己的责任给免了,本来我是要利用他那种不怕死的性格,想诱他去给你们铲除那个不听话的刘允诺,谁知他不买我的账。”
丁鹏接口问了句:“陈大爹,其实要弄死那个家伙非常简单,就算不弄死,把他弄了收拾铺盖回家也是可以的,为什么你一直不准我们这样做呢?”
“你们都是铁心跟着东仔的好兄弟,不瞒你们说,要让他消失那肯定是分分钟的事,不过你们在学校一直混得束手缚脚,如果不是我的关系,恐怕你们还真混不下去。对于这些,你们想过原因没有?”陈校长反问那些学生。
跟在陈维东身后的那个叫阳超的学生抢道:“校长,这个问题我跟东哥谈过,一切的源头还是在那个大华哥身上。”
陈校长对阳超投去赞赏的眼光,没有直接回应他,而是叹了一声道:“东仔年轻气少,做事难免冲动,还好有你们几个好兄弟协助他。你们一群兄弟跟东仔一样,毕业后我肯定会想办法让你们留校工作,并慢慢成为学校的管理力量,希望你们一辈子都亲如一家。”
他这话让陈维东那群跟班都如打了鸡血般地激动,纷纷恭维地向他道谢。
抬手示意了一下后,陈校的很对,你们那么好的条件却混成今天的样子,主要还是因为出了个大华,有他在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