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花儿挑眉,大喝一声:“郎中呢!”
几个大汉已经托起陆岩柯,放在竹椅上,蹲身将竹竿架在肩头,起身一抬,四人如同一阵疾风,健步如飞,瞬间便消失在花厅门口。
众人一阵唏嘘,见陆花儿神色凝重,还立在花厅门口望着门外小路。路上早已空无一物,只剩下似有似无,飘忽不定的烟尘。
所有人都立在花厅,一言不发,空气中还弥漫着咸腥的血雾,粉红咸腥。
只有陆岩枫和绿云,早已跟着飞奔的竹椅跑了出去。
秋风乍起,吹进花厅,陆花儿打了个冷战,心中突然一阵凄凉。
她最了解自己这个向来不闻窗外事的弟弟。陆岩柯口涌鲜血,是平生头一遭,这其中曲折,让陆花儿暗自唏嘘不已。
陆岩柯,自小就是个痴人,不在意的东西,看都不看一眼;在意了,便死死盯着,眼珠瞬也不瞬一下。他一旦用了心,便是个肯赔上性命的傻子。这样的人,你可以说他是天下第一痴人,却又不但不叹服,他用心之专,用情之深。
这种人,是天下最真挚之人,谁也比不了。是造化成就的奇迹,人间真情的化身。
陆花儿缓缓回身,飞溅落地的血,还没有干,零落在地,却像朵朵绽放的红莲,妖娆美丽,如泣如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