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馨,你不必道歉的。”皇甫白逸装作不在意地朝我笑笑,“不管你做错什么,都没必要道歉。”因为我会排除万难、不顾一切地设法保有你。
“不,道歉是应该的,是我忽略了你的感受。我这个妻子做得太不称职。我完全没顾虑到你的想法。”
“你能自称我皇甫白逸的妻,我很高兴。若真想做个称职的妻子,就专心一意地对我。”不要再朝秦暮楚了!
白逸的声音还是如天簌般好听,他状似不经意,说的话却深深刺伤了我。我突然觉得隐藏在白逸淡漠外表下不为人知的一面,正慢慢揭开显现在我面前。我脸色变了变,“你什么意思?觉得我对你不够专心吗?”
见我变了脸,皇甫白逸立马软言相哄,“对不起,我只是看到你为了别的男人伤神,心里吃醋、妒忌,我恨不得将你的心狠狠填满,不给其他男人留任何余地。”
听白逸这么解释,我缓下神色,“傻瓜,我说过的,我爱你,不是吗?”
“可是,我感受不到你的爱……”你的心里一直有别人,让我好痛苦,痛到心都扭曲了!我为你付出了这么多,连双腿都残废了!你怎能再想着别人?
“怎么会?难道你觉得我对萧北玄的情素不止感激这么简单?”
“不是。”萧北玄还不够格。
“那是什么?我不想听哑迷,有话摊开来说。我想听你的心里话。”
“好吧……”皇甫白逸长长一叹,“我劫后残疾未死,你我见面之后,你告诉我,你爱我。起初,我何其庆幸能得到你的爱。何其高兴你忘了赵夜辰而爱上我。但……经过萧兄逝去这一事,看到你为了他深深的难过与哀伤,我深有感觉,你不爱我。你只是认为我为你做了太多事,你过于感激,误把恩情当成爱情罢了。”你爱的男人是皇甫弘煜,又或者你对赵夜辰念念不忘。赵可馨,你可对得起我?皇甫白逸满心的质问,却不敢出口。他不能将可馨远远推离自己,他要保持着他在可馨心中仙人般的形像。
是这样吗?我本来很想立即反驳不是这样,却发现这话出不了口。犹豫了少许,我还是说道,“不是这样的,你误会了。萧北玄对我太好,我难过属于人之常情。跟我对你的感情,是两码事。”
“我知道,曾经你以为我死了,你千万般的难过。现在萧兄死了你是同样的心情与情绪。就因为此,才让我产生了你不爱我这样的想法。本来,我也不想提及此伤感情的事,我想装做什么也不在意,奈何,我爱你太深,太在意。可馨,天知道只要想到你不爱我,我的心中有多难过……”难过到甚至一度想毁了你!但我皇甫白逸不能伤害至爱的人,不能。
看着皇甫白逸悲伤的神情,我的心里填了满满的愧疚,“不是这样,不是这样!我是爱你的,不然也不会为你生下小珍儿,一个女人肯为一个男人生孩子,那需要多大的勇气!你要相信我,别再胡思乱想。好吗?”
我又是歉疚又是诚恳地盯着皇甫白逸,白逸幽然地回视着我,心中暗忖:赵可馨,你把我当傻子吗?恩情与内疚同样能让一个女人为男人生儿育女,你还要欺骗我到何时?可该死的我离不开你,我好生没用!
皇甫白逸的心思百转千回,他最后一扫脸上的阴霾微微点了点头。
我丝毫不知皇甫白逸真实的想法,以为自己的话说服了他,我蹲下身,将小脸贴靠在皇甫白逸的大腿上,“逸,这段时间我冷落了你,让我们彼此没有嫌隙地过下去吧。”
“好。”白逸好听清润的嗓音从我脑袋上方传来,他眼神扫过一丝阴狠,大掌却动作轻柔地抚摸着我长长的及腰青丝。
现在我跟皇甫白逸的姿势温馨极了,但我总觉得我的心,跟他的心,隔得相当遥远。和谐与温馨,似乎只是表面现像。
白逸刚才的那翻话在我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让我的感情更加限入迷茫。我连自己也不知道,我对白逸的情,究竟是恩情还是爱情。
但不管是哪一点,我都没有离开白逸的理由,白逸真的为我付出太多了。
其实,我心中还有一种觉悟,那就是白逸真的变了,我原本认识的他是那么的无欲无求,现在的白逸却让我觉得有点惊怵,让我觉得陌生。可具体白逸变在哪,我又不是很说得上来,只觉得他有很多事瞒着我,他并不像表面上的淡然。
我与皇甫白逸的关系表面看似恢复了平静,其实,我与他之间,始终有一道迈不过去的鸿沟。比如,我忘不了白逸恨我的眼神,虽然那眼神只出现过一次,却让我如芒刺在背,那么深刻,难受。
深夜时分,我与皇甫白逸商量过后,让蓝焰悄悄带着白逸亲笔写的信笺去找丞相葛之尚。过了很久,蓝焰都没有回来,我与皇甫白逸在院中待候。看守馨园的那名老仆已被皇甫白逸事先点了昏穴。
我越等越焦虑,就在我的心忐忑不安的时候,蓝焰带着另一个人飞过墙面返回院中。我提着的心稍稍放下,打量了一眼蓝焰带回来之人,那是个穿着平常,年纪约六十多岁的老头,虽然老头衣着平凡,但面目威严,双目炯炯有神,一看就像官场中人。如果我没猜错,这老头应该就是葛丞相。
果然,那老头见了皇甫白逸后,恭敬地行礼,“老臣参见七皇子……不,皇上登基,老臣该改唤您七皇爷了。”
皇甫白逸苦涩撇了撇唇角,“葛丞相不必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