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振坤说了这话就在想:见了男人就起色心的女人,是当婊.子的习惯性,更何况陶振宗是个美男子型的人物呢?!他的心莫名其妙的一动,就问:“常发,你说——你说我跟你杏梅婶般配不?”
常发先是一愣,然后是嘿嘿一笑,没有言语。
“说呀?”
“你咋想起来问这个了?”
“就是想听听看你怎么说。”
“你想听真话还是听假话?”
“当然是听真话了。”
常发手托着腮帮子犹豫了一下说:“我奶奶说了,她说——她说——”
“她说啥了?”
“她说‘歪瓜裂枣、瘸驴破磨、门当户对、郎才女貌才算是般配。”
“这是啥意思?”
“那——那你就好好想想呗,我也不太明白!”常发说完就是嘻嘻一笑。
陶振坤皱了下眉头,似是不解其意。
常发说:“不管别人怎么说,反正我看叔你还算是?眼的。你跟杏梅婶都木已成舟了,就差没生孩子了,还问这个干嘛?”
这是陶振坤才恍然大悟,原来别人也是认为他配不上柳杏梅的!也就是说好的配好的坏的配坏的才是般配。心里一明白之后,不禁好难过。常发的安慰,也让他的心里不是个滋味!
常发见陶振坤一副发呆样,就说:“振坤叔,你就别多想了,杏梅婶可是全村第一大美女,这说明你艳福不浅,就知足吧。那——我跟你说件事呗?”
“啥事?”此时的陶振坤像是对啥事也不感兴趣了。
常发对他说:“我见那‘地狱谷’的地方时常就会冒股黑烟,从——从——大概是有四年了到现在,我跟伙伴们偷着去河里玩水时看到的,看见那里冒黑烟都有七八次了。我跟伍家几个少爷说过几次,他们都不以为然,认为是有猎人在生火烧东西。你说会是这样吗?”
“咱们村里打猎的人多,也许是吧!”陶振坤觉得这事不足为怪。
“可我总是感到奇怪,为啥总是老在一个地方?可我不敢去,因为那是苗运昌被狼吃的地方,我——”
“常发!放学了咋还在外面逛洋灯呢?快塞饭了还不死回来!在外头被啥给绊住了?”
常发他娘在院子里喊了一句。
常发提高了嗓门儿回答道:“我在跟振坤叔说话呢!”
他开始逗弄着那只惊恐万状的松鼠。
陶振坤呆坐在那里,微眯着两眼,像是在装佛一样,心里想着常发说的事。
“孙儿,吃饭了!”孟老太太又喊。
“奶奶,我这就回去了!”
陶振坤见那松鼠可怜,就说:“你把那松鼠玩够了就放了吧,它又不祸害人。”
“哎!那我回去了。”常发痛快地答应了一声。
一言之善,或许就能挽救一条无辜的小生命。一个杀生成性的人,没想到竟然会对一个小生命动了恻隐之心,就是种讽刺吗?因为陶振坤见那松鼠有些可怜,被一根绳子束缚住了生命,这就像是他的命运一样!
“回去吧。”
“叔,啥时你去打猎,别忘了叫上我?”
“好吧,那也得等你哪天掩着不上课。”
常乐站起身来,拦动着手里的绳子牵着那只在地上乱蹦乱跳的松鼠,朝着自家的大门口走去,嘴里喊着:“骑大马挎洋刀,嘎嚓嘎嚓地往前蹽,刀劈日本鬼子脑瓜瓢儿,让他们跪在地上叫爷爷直求饶!”
他学着骑马拌动缰绳,两腿岔开弯曲着朝前走着。
他那滑稽的样了,就像是现在韩国鸟叔的骑马舞是从他的姿势中偷学来的。或者是鸟叔就是常发的投胎转世也说不定,因为只有华夏民族才称得上是历史上悠久的马背上民族。
看得陶振坤忍不住发笑。
得意忘形下的常发,一顿得瑟,手里抖动着那牵着拴了松鼠的绳子,强拉硬拽下那只松鼠被他的怪模怪样吓地是左蹿右蹦。他一不留神,那只松鼠就从他手里挣脱了,拖拉着那根细绳子就逃跑,眨眼间就爬上了那棵歪脖子柳树。常发焦急地追去,站在树下搓着手仰头望着干瞪眼没法儿,当他刚要脱鞋子抱着树想爬上去捉时,那松鼠惊慌下就要从这棵树上蹦到另一棵树上逃窜,不料那绳子却缠绕在了一根枯枝杈上,松鼠就像上吊一样垂下吊着,摇摇晃晃地直弹蹬着腿儿。
常发站在树下,蹦跳着伸手去抓,却费了半天劲也够不着。于是,只好接着去往树上爬,也就很容易地抓住了那根线绳,他嘿嘿一笑说:
“我就不相信孙悟空能逃出如来佛的手掌心去!”
陶振坤在不远处看得清楚,就不禁为那只松鼠的命运而感到惋惜了。
在后来不久,当他娘就吊死在这棵歪脖柳树上时,他会想到今天这情形时,后悔没在意这像是一种警示。
在这段看似平淡无奇的日子里,对陶振坤来讲,却发生了一件极为不愉快的事情。
那是去浇地,家里留下柳杏梅来照看娘。那个水转筒车非常辛勤工地工作着,吱吱呀呀中把一桶桶水放进了渠道里,水?着渠道不疾不徐地流淌着,流向了远处一片绿油油的庄稼地。他让常发看着水,很快就要抡到自己的地了,去到不远处一片高梁地头前给毛驴换个地方。他把长长的绳子拴在了一棵树上,让驴在有限范围内啃食着茂盛的青草,把闲下来的眯驴桷(铁棍)拎在手里。在他返回苞米地时,见常发竟然和张启的老婆马丫发生了争执。常发毕竟还是个孩子,是他爹娘嘱咐他来跟着自己来浇地的,因为常发想跟他学习打猎,像狗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