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赶快去看看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
“走!”
柳杏梅就朝屋里喊了句:“娘,你好好在屋里待着,我出去一下,一会儿就回来!”
她也没放下手里的鞋底子,也没等婆婆的回话,两个人说着就朝着锣声响处快步而去。
原来一进村子,朱乐就忍不住行使了伍元祖赋予他的职责权力,把铜锣用力敲了四下。
陶振坤说:“不要敲了,这会扰乱村民的。”
朱乐不肯听,伸着脖子说:“他是日本鬼子不是?是就得按照伍老太爷吩咐的办!”
于是,他又连着敲了四下。
陶振坤恼怒,就忍不住朝朱乐狠狠地踹了一脚,让他来个狗啃屎。
焦恒上前捡起朱乐撒手的铜锣说:“你是不能乱敲的,要是把谁吓出个好胆儿的你负责呀?嘁!”
他说着就把铜一阵子乱敲起来,有意破坏规定来安抚动乱的民心,这算是聪明之举。
朱乐在地上一轱辘身爬起来,就揉搓着屁股瞪着眼睛对陶振坤骂道:“咋,你们两口子都爱尥蹶子,拿我这屁股当球踢着玩了?!”
说起来,他这也是在履行着当初伍老太爷吩咐的任务办事,感觉理由是光明正大,不似曾经被泼妇柳杏梅抢过去一通乱敲那样给他的自尊带来伤害的。日本人,就是鬼子,这是孤陋寡闻的人们在传播信息中所获知的根深蒂固的思想观念!
陶振坤也不理他。
就连那个日本人都被这三人搞得是莫名其妙了,不知他们为这敲锣还有啥说道是咋的。
这锣声一响,村里很多人听后先是惊恐万分,后来再一听就安定了下来。于是,男女老少纷纷都直奔响起锣声的地方而来。
等柳杏梅和陶振宗出了院子,也只是寻声觅迹地向着老伍家走去,一路上可见络绎不绝的背影也是去老伍家的。
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会这么吸引人,他俩无法猜测到,只能是受好奇心唆使着,尾随间捕捉着人们急匆匆熙熙攘攘的背影,每个人都是在提心吊胆中心忐忑不安着,总之会认为不是什么好事,这个看上去无比宁静温馨的小村庄是很容易打破其一成不变的规则的,柔弱的似一只打造并不牢固的小船禁不起任何的风浪洗涮。多年的祥和稳定,人们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淡定生活。朱乐手里的铜锣,是人们最害怕听到它的声音。
在路上,柳杏梅和陶振宗听到了别人带有怀疑的口吻说是好像陶振坤捉到了一个日本人,所以这个消息顿时间让这整个小村庄沸腾了。
当柳杏梅听后,心里立马就是焦虑了起来,也不知道是喜是忧。
在伍家的大院里,以陆续聚集的人来看,陶振坤觉得要比那次伍元祖召集村民讨论如何防御土匪和鬼子场面更为壮大。
穿过有些喧嚣拥挤的人群,柳杏梅首先来到了陶振坤的跟前,急着问:“怎么回事?”
此时的陶振坤在抚摸着偎依身旁的旺旺。在旺旺的脖子上挂着那个麒麟铜锁子,但凡是看到这个麒麟铜锁子的村里人们,见过苗运昌的都会想起他的,睹物思人啊!凭借着一个小物件,就可证明着曾经有一个人在这人世间走过。因为这天陶振宗给学生们放了一天假,是想让孩子们闲暇的好尽情玩耍一番,并以此借机去看看他惦记的柳杏梅。
“听听你就知道了。”陶振坤显得很轻松地抛给了自己的女人一个惬意的微笑。
一旁的吴荷用一双笑眯眯的眼睛去看紧张中的柳杏梅,可她的心里却是在泛滥着苦涩的醋意!
不怕人多的黑虎就蹲在他的身旁。当它看到自己的女主人时,则是摇头晃脑地用身子在柳杏梅的腿上蹭了蹭身子有意讨好的样子。
可现在它的女主人却是无心来理会它了。
当柳杏梅看见陶振坤的左脸颊上有一道小如一寸长韭菜叶子已凝血的伤痕时,就伸手去试探性地摸了摸说:“你这脸――受伤了?”
陶振坤就压底了声音在柳杏梅的耳畔调侃地说了句:“只是皮外伤,离心离着呢,放屁崩卵子――没鸡.巴事。”
要不是吴荷发现了他脸上的伤,他自己都不知道,甚至是不知道这伤是怎么来的,最好的解释就是在与那个日本人打斗时被什么东西给划破了。没有感觉到这伤的疼痛,只有在别人说起时才会感受到了它微微痒痛的存在。
柳杏梅就嗔怪地瞪了他一眼道:“你还有闲心开玩笑?!”
她说着,自己却也被逗笑了,这是因为她对自己的丈夫放心了。
看上去若无其事的吴荷,把目光投向了那个长得和陶振宗十分相似的日本人犬养三郎身上,他依然是被捆绑着就站在院子中央,面无表情却又是显得很痴呆麻木。其实这表面现象却说明着她的心不在焉,而她竟然是在聚精会神地侧耳谛听着陶振坤对柳杏梅的悄悄话,在一片嘁嘁喳喳的交头接耳议论声中隐隐约约里也捕捉到了其内容,她听了也有点儿忍俊不禁,但又不能失声而笑,只能是抿嘴偷笑,把两眼笑成了两弯月牙儿状。当笑容瞬间掠上脸庞时,却又被心里抽搐的痛楚难过给残酷剥夺了!
看来这是一对恩爱的夫妻,只能是让她在羡慕中嫉妒的份了!
在人群之中,楚云昭、沈棋琴、梅香、楚歌,这站在一起的四口之家,也都把眼睛朝这边看过来,好像是这边的吸引力要比那个陌生的小日本人还具备好奇心。大概是人们习惯了陶振宗的长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