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伍家吃过中午饭的梅香跟柳杏梅和吴荷回了家,见娘和弟弟在老程家没有回来,她把伍欢和伍乐偷偷摸摸给她的糖和瓜子放了起来,因为早上临走时楚哥就央求她:
“好姐姐了,别忘了给我带糖和瓜子回来。”
“你跟娘去老程家,人家也是有的,你长点儿出息好不好?到了人家别手脚不是闲儿的,捞着了就可劲地吃,那样会丢人的,懂不懂?!”
她娘说:“他一个小孩子,你当姐姐的就少说两句,他——”
“娘!他还小呢?都快成大小伙子了,就别护着了,该懂些规矩的!咱家穷,总不能出去了也让别人说嘴也穷吧?!”
她是一个有自尊心的人,别人家再好的东西也不会去拿的。是柳杏梅说话了:“给你你就拿着,又没偷没抢,怕个啥,那上面还带刺怕扎着呀?!”
她这才肯收下了。收下了两个男同学的东西,觉得很是不好意思,尤其是还通着别人的面。在学堂时也是,伍欢和伍乐都老是把好吃的争先恐后的送给好她,这哥俩比着赛的讨好她,时常是通着老师陶振宗的面弄得她怪难为情的!
能够博得两个阔少爷的喜欢,本该是件高兴的事,可她却高兴不起来,因为心有所属的她不能把喜欢放在这两个人的身上,无意于高攀!不过,有男孩子喜欢,的确是件值得高兴和甜蜜的事情。
她就稍稍眯登了一觉,但也没有睡实着,怕耽误了去老伍家,就又来找柳杏梅了。
进了陶家的院子,黑虎也没阻拦她。低着头往屋门走,忽听头顶上传来了呼噜声,她吓的哎呀一声,惊愕之下一抬头,就见柳杏梅正隐身在繁花簇拥的杏树上面,她坐倚在树杈上,怀里还抱着那支双管猎枪。
酣睡中的柳杏梅也被惊醒了,睁开了眼睛。
梅香好奇地问:“婶,你怎么睡在了树上?可得小心掉下来摔着!”
柳杏梅打了个呵欠,揉了揉朦胧惺忪的眼睛,就从树上跳了下来,摇晃的树枝弹落了一地缤纷的花朵。陶振坤传授过她武艺,但没有轻功,大概是连他自己也不会轻功吧?!
从一米多高的树上跳下来,柳杏梅倒也能站稳,这就是身上有功夫的好处吧!
“我觉得睡在树上会更安全些。”
“为啥?”
柳杏梅妩媚地一笑,没回答,她的一张俊俏脸颊酡红,美艳的不可方物。
梅香就闻到了一股子浓烈的酒气。
一只戴胜鸟落在西边的墙头上在咕咕地叫着,在这里村民们通常把这种鸟叫作胡哱哱,而它的名字却要比郝强的绰号还多一种,花蒲扇、山和尚、鸡冠鸟,戓者其俗名会更多。它的头顶长有凤冠状羽毛,可褶叠倒伏,舒展时如扇形,嘴形细长且弯曲成钩状,颜色为棕红色或沙粉红色,具有黑色端斑和白色次端斑。头侧和后颈淡棕色,上背和肩部是灰棕色,下背黑色而杂有淡棕白色宽阔横斑,翅上覆羽黑色,亦具较宽的白色或棕白色横斑。腰部呈白色,尾羽黑色而中部具一白色横斑。在下颏、喉咙和上胸脯现葡萄棕色,腹部白色而杂有褐色纵纹。虹膜暗褐色,脚和趾铅色或褐色。这种鸟不具备那光彩夺目的美丽,给人的感觉似乎是色彩单调和黯淡了些。
这鸟吸引了柳杏梅和梅香的眼光前去注视,因为它毕竟是随着春天而来的拜访者。她俩人也不知道这种鸟是不是侯鸟,总之在冬天里是看不见的,而且来的要比燕子还早些时日。
在她俩的观看下,也不知道那只鸟是害羞了还是受到了惊吓,它以独特的飞檐走壁轻功蹿房跃脊而去。
这个时候吴荷走进了院子,在她的胳肢窝里夹着像是折叠的衣服。
“婶,在路上我怎么没看见你?”梅香问。
吴荷说:“路上遇见了孟国安和孔武,为了躲避他俩,我是绕了个弯从别的胡同来的。”
“为啥躲避他俩,路又不是他们的?”
“不是人的东西,我懒得搭理!”
“不搭理这种臭男人就对了,省的他们跐着鼻子上脸!”
“你要是也讨厌这种臭男人,就该听伍老太爷的话,他那么器重你,由你来管理监督这个村子,好好整治一下这里的不良风气,那可是为姐妹们扬眉吐气了。”
柳杏梅一笑说:“他老人家是赏识我,但我考虑了,我要是接受这权力,别人不说,就是老伍家的人也会不高兴的。这么多年来,一直是人家伍家说了算,是这里的领导人,咱岂能喧宾夺主?会让别人怎么看我?所以这个村官我是不能当的,只是伍老太爷一个人的任命,觉得还是难以服众。这俗话说‘无官一身轻’,倒也落得个悠闲自在,要是当了这个芝麻粒小官,麻烦事也就多了,就是尽心尽力,公平公正,也是一人难趁百人心,到头来还不是打哭一个哄笑一个!”
由此可见,别看她年纪轻轻,却是个有城府的人。
“还是你鬼心眼子多。这大白天的,你拿着枪干什么?”
梅香说:”婶,你是没看见,刚才杏梅婶抱着枪在杏树上睡着了,她说这样有安全感。“
吴荷一愣。
柳杏梅只是淡淡地一笑说:“你个小妮子,倒会抢着说话了。荷姐,你拿的是啥?”
吴荷说:“我答应过梅香,不是说要送给她两件子衣服的吗,这不就顺便给带来了。”
柳杏梅和梅香就看那被吴荷抖落开的衣服,果然是款式新颖别致,颜色艳丽,就是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