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老太爷肯定是不知道内幕,不然知道子孙也胡作非为,以人品正直严谨的他那还不得气坏了不可!”柳杏梅回了下头,见梅香默不作声的在屁股后面跟着。她笑了,忽然意识到,将来这个美少女可能会成了自己的跟屁虫,那是对她的信任和依赖,所以她喜欢接受。当她想到梅香在看陶振宗的眼神时,就能从中读懂了一个女孩子如诗般的情怀,情窦初开的梅香已经爱上了自己的老师。倘若这样,那么无形之中就等于赋予了她一种不可推卸的使命,就是将来该当如何来搓和成他们俩美好的姻缘。
在路上,遇到了林朝阳的妻子左樱儿,杨泽湖的妻子陆晓秋,她们是带着孩子前去伍家的。寒喧几句后,就分开了。
吴荷说:“这里是伍家的亲戚窝,如果三个小姐的婚事能大操大办,一定会是非常热闹的。”
柳杏梅感叹道:“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山林有远亲。就是不给外面的亲友送信,一日三嫁,在这里也是盛况空前的。程袁两家的人咱们认识,但不知县城里龙家明天来的都是什么人了。”
她们又碰到了蓝蒂。
“大婶,你这是去哪儿?”吴荷问。
“我是去伍家看看,你们呢?”
“我们是去程袁两家的,没能帮忙也该照下面的。”
“都是乡里乡亲的,理应如此。那去吧,有时间再说话。”蓝蒂看了眼沉默不语的柳杏梅,没说啥走了。
这时柳杏梅才说了句:“老巫婆!”
吴荷诧异地问:“你不迷信吗?”
柳杏梅哼了声说:“她要是有法力,有神有佛的保护,哪还能让我婆婆拎着菜刀吓得连鞋都顾惦不上穿就跑,可见是骗人的!”
“这种人不能得罪,尤其是女人!”
“为啥?”
“她还会接生呗,要生孩子总能用的着人家。”
“难道离了她,妇女还不能生孩子了呢?!”
“村里也有会接生的,但毕竟都年轻大了。”
“我要是有一天能生孩子,不用她就是了。”
“这嘴可说不得,万一——”
这时忽听远处传来了罕有的嗡嗡轰鸣之声,而且是声音越来越大。三人就惊愕地寻声而望,才发现那怪异的声音是来自天空。在她们仰望下,就见如一只巨鸟的东西由远而近地飞翔而来,它有翅膀但不扇动,在它屁股后面还冒出一股白烟,此时瓦蓝的苍穹没有飘逸着一朵云彩。
梅香惊慌道:“是飞机!”
柳杏梅望着空中飞近的飞机说:“肯定是小鬼子的!”
吴荷害怕地说:“我们会不会遭到轰炸?”
梅香忙喊:“那——我们还是快跑吧,躲起来!”
柳杏梅却镇定道:“往哪跑往哪躲?我们这里都是老百姓,没有抗日的队伍,无缘无故的,还能屠杀我们不成?那样还真灭绝人性了呢!”
说话间那架飞机就从她们的头顶上飞过去了,虽离的很高,但也能看清楚飞机上有日本太阳旗的标志,它朝着龙骨山的方向去了。
柳杏梅就看着那飞机骂:“这该死的小日本,到我们这里来横行覇道了,是在炫耀它的罪恶吗?真是欺人太甚!”
吴荷叹道:“别忘了这里已经是满洲国了,是日本人管辖的地方!”
梅香愤恨道:“我老师说,总有一天会把小鬼子赶出中国去的。我觉得,我的老师特别有学问,他的话能让人长知识。”
柳杏梅叹息道:“那就等待那一天吧,希望能够早日到来!”
吴荷肯定地说:“自古以来,凡是侵略者多数都会以失败告终,现在到处都掀起了抗日浪潮。”
柳杏梅笑着问道:“荷姐,你一直以来都是在这个村子转悠,也谈不到足不出户嘛,可这里毕竟是孤陋寡闻,你怎么知道的?”
吴荷一笑说:“你忘了,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闻,咱们这里现今可是有个教书先生的,他可是在外面见过世面的。梅香,是吧?”
“当然了。”梅香认真道,她看上去有点儿眉飞色舞的样子。
柳杏梅就对梅香取笑说:“你这一上学呀,学了知识且不说,女孩子这一长大心事也就多了,跟着你的老师,倒是懂得了不少事情。”
“我能有啥心事嘛!”梅香似惊愕的害怕聪慧过人的柳杏梅真的能窥探到她埋藏在心里的甜美秘密,同时也矛盾而谨慎的希冀着能与知音人一起分享她的这份酝酿已经许久了的喜悦。
柳杏梅说:“你也别嘴硬,别人猜不到你的心事却瞒不了我的。你要是不信,以为是我在诈乎你,咱就通着你吴荷婶子的面,我可是要说出来了,看看我说的究竟是对不对咋样?”
不等梅香说话,吴荷说:“她一个小孩子,还有大人一样的心事不成?”
柳杏梅微微一笑说:“这可说不定,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子,应该有她自己的心事了,不然——”
“别说,就是说对了我也是不会承认的。”梅香的一张俊脸是羞涩的。
“瞧瞧,咋样?她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隔壁阿二未曾偷’,我说的是不会有假的。”
吴荷已经是是心领神会,笑而不语。是啊,一个花季少女,是应该有属于她自己打心事了,就是期待着将来能够找到一个如意郎君,嫁给一户好的人家,这是最重要的,因为她也是从这个年纪走过来的,是苗运昌给了她一个浪漫的爱情和幸福的婚姻,只是有情人却没能厮守终身,一切都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