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亘问:“啥意思?”
朱乐嘻嘻一笑问:“不会是去闹洞房吧?”
秦连城白了朱乐不眼说:“都是一个村子里面人,没意思,又都不是小孩子了!”
“肯定是想再蹭一顿了,没别的。三家又都不收礼,谁家要是不吃上一顿那也会还觉得亏得慌的,是不是?”王三问。
孟国安没说话,喝了口酒就去夹红烧肘子肉。
朱乐说:“他们两家的酒席也肯定是赖不了,不吃白不吃,白吃谁不吃,是吧?我也去,你们要是落下我就不成席了。”
罗亘瞪了朱乐一眼说:“就你这块臭肉,谁稀罕!”
朱乐嘻嘻一笑说:“这好酒好菜的,我劝你们还是吃饱喝足吧!别惦记着吃别人的,万一人家不准备桌呢?就是有准备没咱们的份儿呢?那可就丢脸又傻眼了!”
他说着拿起了一个酒瓶子往自己的盅子里倒满,接着跳下凳子,趔趄着向前探着身子伸出小短胳膊又去盘子里夹了块熏鸡往嘴里塞。边津津有味地咀嚼着边在想着小鬼子要把他带回日本去送进动物园里当猩猩的话,他不知道猩猩究竟是吃荤吃素,但总不如吃这大鱼大肉的要好吧?他娘的,小日本鬼子,我是你祖宗,你们真还就不把我当人看了!
没说话的张启那双眼睛没盯在“秀色可餐”的一桌丰盛酒菜上,而是色迷迷的越过一桌去看一张女桌上的花蕊。他想来个眉目传情,可此时的花蕊只顾着细嚼慢咽,那若有所思的表情不像是在有意品尝滋味,又似魂不守舍的偶尔会端起酒盅往嘴里送,根本不理会同桌的人,也就把张启的飞眼弃之于不顾了。
王三用胳膊肘碰了张启一下,低声说:“有这么多好酒好菜的,你还流哈喇子呀?别看了,要是再看,当心被马丫看见了,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她要是吃起醋来敢跟你玩命的。就那贱货,认钱不认人。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哎!就她那无底洞,你是填不满的。色子头上一把刀,能刮骨剔髓的。就你这小体格不比朱乐强到哪去了,连自己的老婆都伺候不好,还伺候别的女人呢?这捞不着的东西都是好的,一旦捞着了就不再那么珍贵了,对女人就是这样,捞不着时心痒痒的那才好,别把身子掏瘘了!”
张启哼了声说:“都说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你这吃到葡萄的还说葡萄呢?我看八成是齐玉珠把你管住了,才说这风凉话的。”
“没有不透风的墙,别忠言逆耳。这尝着滋味了就得了呗,不能上瘾的,你有多少钱往她身上砸?还是把那冤枉钱省下来顾家吧!”
“你这是浪子回头了?”
王三拍了拍张启的肩膀,叹了口气说:“都说劝赌不劝嫖的!”
一个男人会为自己的fēng_liú韵事而感到后悔吗?也许是会成为这一生当中引以骄傲的回忆!
在不到一个时辰之后,尽管伍家的菜式各种花样,也丰盛的不至于被吃光,但是盘盘碗碗里的东西还是显得所剩无几了。一些女人和孩子在吃饱喝足后都陆陆续续地走了,伍家特建的偌大餐厅里不再是熙攘杂乱景象,但剩下的少数人都是贪杯的了,他们一个个脸红脖子粗的样子,像是跟谁吵了架后弥留未消的神态,舌头变长了,吐字不清楚。有的即便是再喝就会吐了,却也坐在那里呆若木鸡的两眼发直不肯回去。有的摇摇晃晃着,眼睛都快被睡意眯缝在一起了还吆喝着别人喝呢。喝醉酒的人总会是丑态百出的,只要是不骂人打架也就没人在乎了。在伍家的喜宴上,相信谁也会惦量一下自己的酒量的,不会有出格的言行,要是触犯了伍家的威严定然会引起群起而攻之的。对于有此谨慎约束而酒至半酣下的人来说,后悔不如去程袁两家任何一家了,娶媳妇的人家总比嫁闺女的人家热闹!
而在落忙的女桌上,人人都放下了碗筷,她们吃完了饭后就等着收拾桌子了。尽管柳杏梅吆喝着喝酒,但终究是比不得男人那样像是喝的心安理得,从容的似没有怕喝多了失态的顾虑。
说起来,在座这些人里最是没出息的就属朱乐当之无愧了。别看他发育的像是一个没长开的辣菜疙瘩形状,跟十几岁打孩子差不多,酒量不大,却是挺能吃的,就是小肚撑的溜圆,如同一个即将临产的孕妇,倘若跟伍家的媳妇艾菲苓站在一起来比较的话,别人一定会说他怀的是双棒(双胞胎)。都吃顶了嗉了还往嘴里塞呢,要是一猫腰,稍有不慎就会有让膨胀的肚子暴裂的可能性存在,那样一来伍家办的喜事就可能是发送他的丧事了!
他连吃了三大海碗的白米饭(大米),在这个时期日本人是限制东北老百姓吃大米的,如被抓住要当作经济犯来处罚。这样一来,吃大米如同跟吃饺子差不多,成了稀罕而奢侈的食品。因为这里几乎是脱离了日本管辖范围,更确却地说,假如今天不是日本人来了,恐怕还不知道这群山峻岭间还隐藏着一个小村庄的。就是在这个小村庄里,能有几家吃得起大米的?多数人家三顿饭离不开高梁、小米、玉米这三样主食,这还得摊上好年头才会有得吃,要是跟前年那场雹灾砸碎了人们收获的梦想,只能是从牙缝里省俭着喝些稀粥之类的勉强不饿死来度日了!在他吃下满满上尖的三大碗饭后,觉得还有些不足,就让跑堂的常发再来小半碗。
常发不愿伺候地说:“你是来这里过贱年来了?也不怕撑死你!”
朱乐一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