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凤听了柳杏梅这番话,身上直起鸡皮疙瘩,脊梁骨嗖嗖冒凉气,他就想起为妹妹妮娇去县城里送亲,在离开龙家时,龙馨慧还特意提醒过他一句:“大哥,你们村子里那个女人行迹可疑,要留意些。”
“哪个女人?”
“就是把纸条丢在地上的那个,我看她是故意的,像是有意向日本人透露什么信息。”
“不会吧,她只是个生性fēng_liú的女人,自从两年前去了我们的村子,就再也没有离开过,能有什么问题?”
“你们对她的身世了解吗?”
“不了解。”
“所以,为了安全起见,不得不防,现在日本特务和汉奸到处渗透潜藏,伪装的大有人在,把一些信息传递给特务机关,如抗日人士,这样有利于鬼子及时围剿和抓捕。她如果只是个乡下女人,怎敢在鬼子面前还显得很从容呢?一般的女人躲怕还来不及呢!”
“怎么可能,我们那里目前还没有抗日的人。”
“那也麻痹大意不得,别让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把整个村子给毁了。”
“好,我记住了。”
“那个留大长辫子的姑娘是谁?”
“她呀!已经是媳妇了。”
“噢!真没看出来,倒是挺泼辣的。”
“她可是我们哪儿有名的泼妇,叫柳杏梅,心地善良,就爱管个闲事,见理不公就想管,我爷爷却很待见她。”
“有这事?有趣!”
“关于她的故事真不少呢!”
“那你必须要讲给我听听。”
“你感兴趣?”
“当然!”
他没想到一个冷若冰霜的姑娘竟会对一个仅一面之缘的人感兴趣。
可是现在,他心急如焚,怕是花蕊真的有问题。而且他也涉及到与花蕊有染的关系,此时他也没胆量讲出龙馨慧所说的怀疑,一旦说出了就等于是火上浇油。如果说花蕊真的是日本人,但没有确凿的证据。逼急了她,她会不顾一切,来个狗急跳墙,不但不会承认自己是日本人,而且还会当着众人的面不顾廉耻的说出他和大哥、大爷和爹都与她有苟且之事,那样不能治罪于她,还会让自己的一家人名声扫地,从此在村里人面前抬不起头来,地位不保,再有那还不把爷爷给气坏了?妹妹妮娇所嫁的龙家竟跟日本人有关系就够让爷爷心里郁闷的不痛快了,若是再知道他的儿孙竟是好赌好色之徒,这会成了致命的打击!就这事来说,几个月以来,让他如坐针毯,寝食难安,始终是不敢对别人说起,他一直以为自己跟花蕊的事家里人是不知道的,怕追究起来会牵扯到自己!可是,万一花蕊是日本人,将来做出对村民不利的事,他是负不起这个责任的,所以他为此进退维谷!
柳杏梅的话,让别人听的也是阵阵心惊,对花蕊怀疑不定。
现在的花蕊,不依不饶的像个胡搅蛮缠的泼妇,指着柳杏梅哭着说:“你这是血口喷人,没凭没据的乱扣帽子。老太爷明辨是非,岂能容你信口雌黄。倘若也认为我是日本人,那么干脆把我也杀了好了,反正你们又不是没杀过人。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与其这样让人诬陷,不如杀了我算了。不杀我就让我们离开这里,死在外面好了,咋就当初没让狼把我们给吃了,总比在这受窝囊气的好!想不到竟会有人这样怀疑我,我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不等爷爷说话,伍龙抢先说:“这样争吵有意义吗?都闭嘴吧!你们看,郝强来了。”
同样,他跟伍凤的心情几乎一样,充满了忐忑的焦虑。他害怕花蕊真的是日本人,同时也怕闹翻了泄漏了家庭丑闻,明摆着这个花蕊也不是那种好惹的主儿!
这时果然就见程茂然和谢天悟去而复返,土豆扶着郝强。
难道说在这个世界上还会有另外一个郝强不成?
郝强的出现,对心惊胆战中的焦恒来说,无疑像是遇到了特赦而获救了。
在他们的后面,跟来了拄着拐杖磕磕绊绊的郝国民。
而在郝国民的后面,则是出现了一帮妇女和孩子,其中就有梅香。
“肯定不是郝强了,像他这种一脚踹不出个屁来的人怎么会是绑匪呢?!”朱乐冲着柳杏梅嘟囔了一句。
柳杏梅没搭理他,可她身边的黑虎却朝着朱乐呜呜使厉害地呲起了牙,吓的朱乐就慌忙躲到了一边去。
伍欢伍乐看着郝强,都是有点儿傻眼了。觉得那个绑匪只是跟他穿的衣服不一样外,个头儿长相怎么是那么的像,甚至是就连说话的声音都一样,这可真是奇了怪了!
柳杏梅也不好再强调花蕊是日本人了,因为没有确凿的证据。她死活自己是不会承认的,就像是焦恒死活不会承认他和绑匪有勾结一样。另外,她也猜测得出,伍龙伍凤有意袒护着花蕊是为了保守他们父子之间与花蕊不可告人秘密。总之是他们的脸面重要性要强过求证出花蕊是日本人,好像是花蕊以他们的fēng_liú事当成了有利的把柄来胁迫他们对她的身份做掩藏。
这时,柳杏梅再次意识到了花蕊的危险性,这个不简单的女人怕是将来能给村子带来灾难的!
“是我儿子吗?”两眼昏花的郝国民在急切地问着。
荣老孬提高嗓门儿说:“肯定是搞误会了,你儿子可是没有孙悟空那分身术的,放心吧!”
“怎么不是呢?!”郝国民喃喃自语了一句。
蒋则义眯缝着眼睛笑道:“老哥,你还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