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乐浑身颤抖,在枪口对准下也不敢跑,就又带着哭腔说:“我是知道错了,也知道这错是不可饶恕的,可现在就是后悔也来不及了!再者说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就是罪该万死,你也是没权力杀我的!我要是受法律制裁那我没含怨,要死在你手里我冤屈得慌!”
“休要狡辩,难道你想把你的罪行公布于众吗?在这里不用法律审判你,村民们也会饶不了你,相信你会死的更惨的,也许那个犬养三郎大概就是你的下场!”
“我死不足惜,你敢把这事公开吗?那样梅香的名誉可就没了,你也不想想她的将来会怎样?你——”
“你个衣冠qín_shòu,简直是披着人皮的狼,想以这威胁就可逃避罪责吗?你必须要接受惩罚!”
“我奉劝你不要一时冲动,还是考虑好了再做决定吧!”
柳杏梅一考虑,自己的确是没有权力以任何一种方式把他杀死,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只要是枪一响,就会惊动四处巡逻的人和村民的,很快就会有人赶到,那样也来不及处理掉朱乐的尸体,到时候也不好向村民们交代。那样一来,也得把真相说出来了,遭受奇耻大辱的梅香还能有何颜面和勇气面对村民的目光继续活下去吗?这是一个贞洁烈女的悲哀!
“咋,你杀人还上瘾呀?”朱乐见柳杏梅犹豫不决了,就有点儿减少了恐惧。
“杀人就是上瘾,更何况是杀你这种畜生呢!”
当柳杏梅看到一旁的黑虎时,不免灵机一动,心想:要是朱乐被黑虎咬死,就是不死伤残了也算是给梅香报仇了。于是,她指着朱乐对黑虎命令道:“黑虎,过去把他咬死!”
黑虎领命行动,没有半点儿迟疑,纵身跳进了河里,迅速朝着对岸游去。朱乐见状,不禁大惊失色,死在一只狗的嘴里那是件可怕的事情。在地上他是跑不过狗的追逐的,情急之下,也是急中生智,他就抱住身边的一棵有碗口粗细多枝杈的杨树奋力向上攀援。等黑虎过河上岸后,他已经是爬到了半空中树的枝杈上,黑虎在下边狂叫着纵身向上蹿了几蹿,但却已经是拿他没办法了!
仅管朱乐有幸逃过致命一劫,但他还是真的被凶恶的黑虎吓得大小便shī_jìn了,光着身子的他用不着尿把屎冲下了裤管,就已顺着腿流下滴在了地上。黑虎只是嗅了嗅,就逃避地躲在了一旁。都说狗改不了吃屎,可黑虎对他的臭屎都不感兴趣了!
要虽死在了一只狗的嘴里,那可是白死的,有谁会出头拿一只狗来为他偿命呢?!
柳杏梅看在眼里,皱起了眉头,深感大失所望!能这样僵持着耗下去吗?时间一长朱乐倒是坚持不住的,但她却=担忧的是,兔子逼急了还咬人呢,万一朱乐不顾一切——
“汪汪!汪汪——”黑虎在树下干着急,直打磨悠,立高也是够不着朱乐的。
朱乐觉得越往高些越是安全的,结果把树给压弯了。
黑虎很聪明,不再采取“守株待兔”的方法了,它开始身子往后退,像是寻找一个高点然后一冲而下,再蹿起就可把朱乐的脚咬住。
“柳杏梅,你不要把我给逼急了,大不了拼上一死。如果你还想让狗咬死我给梅香报仇,那我可要喊人了,就是死我宁愿死在村民的手里也不愿死在你手里,尤其是这狗。到那时这事一公开,梅香她还想活不活了?!”
就在这时,梅香惊慌地说:“姐,像是有人来了。”
柳杏梅看去,果然从村子方向来了三个人,但离远认不出是谁来,而且很快人影又被庄稼遮挡住了。她一想,这深更半夜的,两个女人在河边上,而对岸还有个赤身luǒ_tǐ的男人,这事传出去好说不好听,也怕在逼问下朱乐招了供,于是就冲着对岸稍稍压低了声音说:“姓朱的,这次算你命不该绝,但你得给姑奶奶记住,你要是胆敢再对梅香贼心不死,我一定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的!”连柳杏梅也没想到朱乐竟然是个巧言善辩的人,这种威胁让她动摇了必杀的决心,何况是真的有人来了!
“我可没那色胆包天,躲着还怕来不及呢!”朱乐喜出望外了。
“黑虎,回来!”
黑虎就冲着骑在树上的朱乐发威地呜呜了两声,然后掉头以它特有的涉水泅渡方式而回。
“姐,你的衣服。”梅香说着转身就去取衣服。
“怕是来不及了。”
梅香站住。
柳杏梅上前把枪交给了梅香,然后朝河里走去。如果让别的男人看见她没穿外衣,那该是何等尴尬的事,只有进河里躲避一时!
朱乐见凶恶的黑虎在关键时刻被召唤走了,他有点儿纳闷了,不禁为这死里逃生而庆幸,嘴里却得意道:“我一个光脚的还怕你穿鞋的是咋的?嘁!这真是养孩子不叫养孩子——叫下(吓)人!”
难道只是威胁起到了作用?他就腾出一左手来去擦额头上的冷汗,发觉情况有变,见柳杏梅又下河了,难道是亲自再次出马来对付他?在陆地上就是她赤手空拳,自己就没那么幸运了,三下五除二就能把他给收拾了。他一慌张,就想下去逃之,结果不小心右手抓住的一个吃重树枝突然间折断了,身子顺着树杆从空中迅速下坠,吧叽一声摔掉在地上,吭哧一声,差点儿背过气去,险些蛋黄子给摔出来了。他顾不上感受疼痛的滋味了,觉得小胳膊小腿儿没大碍,就起身磕磕绊绊朝山中的树林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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