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被禁止了,这娼要是被人到伍老太爷那里告发了,我们不被判死罪也得被赶走,这里的王法是攥在伍老太爷手里的。是我俩的到来,改变了这里纯朴忠贞、和协本份的民风,该适可而止了,再继续下去,会遭报应的。我俩逃难到此,能被收留,不知感恩,却昧着良心干了些最是让人可恨的事,罪孽深重必遭天谴!”花蕊对陶振宗的绝情很失望,又对伍龙的威胁很担忧。她跟陶振宗在山林里发生了关系一事并没有对焦恒说,她要独想这胜利的骄傲。那天之后,她后悔把陶振宗给的钱丢掉了,又特意前去找了一回,幸好没被大风刮走或者是被人捡去,但也不知道够不够数。总之是她把那钱没看作是钱,而是情人送给她的重要礼物。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嘁!良心发现?这是生活所迫,无奈之举!人命关天,岂能儿戏。再者说了,伍家的男人没几个没和你上过炕的,谁敢声张这事,就是和伍家作对,这就是最好的挡箭牌。”其实,在焦恒的心里埋藏着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他看着花蕊,听着她发自肺腑的话,扪心自问,忐忑有愧!
“你就不怕那个爱管闲事儿的泼妇吗?”
“你又没跟她男人有关系,怕她何来?”
“你就是嘴硬,这赌这娼的,在哪儿都是属于犯大忌的事,是害人的。嫖娼的男人一旦被他的女人发现,两个打起来闹开了,还不得露了馅儿?到那时我俩就成了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了!伍龙的媳妇儿是知道了,她没声张,怕是被伍龙给吓唬住了。”
“其实知道你是啥人的人多了去了,只是知道不是啥光彩的事,所以就——你快看,肯定是有人来了,不然贪财鬼的脸上是不会有乐模样的。”
花蕊就朝外看去,果然就见已经是个小老头的李思恩背着手溜溜达达回来了,褶皱的脸上挂着笑容,并且朝他们点了点头,然后朝正房走去。就那笑容来看,要比见到他老伴儿病情见轻还好看!
这时可以听见正房那边传来清晰的连连咳嗽声,是那种上气不接下气的咳嗽。李思恩的老伴儿陈氏已经趴炕不起有十几天了,但还没到不吃不喝那种程度,不过了是炕上拉炕上尿的了,生活不能自理,都是要靠老头子来伺候了。这老两口子有女没儿,而出嫁的女儿又不在跟前,不能加以照顾。看陈氏那样,病得很严重,苟延残喘,像是也弹蹬不了几天就要撒手人寰了,村里也有些人来看望过。
“花——花蕊,我有个想法,不知道你同意不同意?”
“说吧!”
“要是王老太太没了,咱们出面把她埋葬,并且在村民面前表示愿意将来为老王头养老送终。这老两口的女儿也不在本村,咱俩认李思恩是干爹,那样他们的田地和房屋由自们继承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