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子阿卡瓦毕竟只是个孩子,半夜被吵醒后一直撑到天亮终于扛不住回去睡觉了,他和刘铁男的第一次谈话也就这样不欢而散。
刘铁男没有睡,昨晚在把莫里‘交’出去之前,他已经让对方先用卫星电话联系了叛军方面,告知了这边的情况。
行动既然失败,叛军必然会卷土重来,而这一次,刘铁男决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让阿鲁巴集结队伍,刘铁男简单的说了两句,然后带人把吉普上的重机枪给卸了下来,准备直接扛着上战场。
因为日几比亚境内平坦,地势高低起伏不大,沿路的山坡都不具有隐蔽优势,所以刘铁男又临时教了大家一些野外隐蔽的技巧。
全队五十七人,几乎都是没打过仗没碰过枪的,即将面对的却是装备优良,有丰富作战经验的军人,在这种实力悬殊之下,唯有出奇制胜。
刘铁男没敢把人全部带走,又留下了二十人组织大家转移。小王子阿卡瓦也让他的唯一亲信巴吉尔跟着刘铁男一起去了。
临行前,营地的老少‘妇’孺都出来送行,很多人不懂刘铁男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决定,他们觉得既然别人要来,他们跑就行了,何必还要主动去招惹。刘铁男也没有细说,在经历昨天的生离死别之后,这些淳朴的百姓还是选择了逆来顺受,反抗和斗争是个很大的命题,这需要大家跳出长久以来形成的懦弱习惯,对于这些村民来说,此刻刘铁男的任务是带他们去做,而不是告诉他们为什么要做。
唯一感慨的是,阿卡瓦的身份曝光后,依然受到了大家的礼遇,并没有人责备他引来了叛军,由此而发生昨天的一切。战争年代,人‘性’的很多面都会得到无限的放大,村民的淳朴和善良在这一刻显得很光辉。
饱餐了一顿后,刘铁男带着阿鲁巴等人出发了,这是勇士们的第一次出征,每个人都抱着必死的信念,既有上战场的紧张,又有保卫家园的骄傲。
……
根据莫里的‘交’待,叛军据此最近的营地是在三百多公里外,按照时间掐算,就算是昨晚上他们收到消息后立刻派人出发,到达的时间也是上午九点之后。
刘铁男挑了一块稍微适合隐蔽的路段,把人分成了两队,一对由巴吉尔带领在上游设伏,一队自己亲自带领等在下游。
一旦来军进入这个包围圈,他们就动手。
等待的过程是漫长而又枯燥的,为了不暴‘露’目标,刘铁男要求所有人在隐蔽期间都不可以‘乱’动。
但是九点之后,预想的车队并没有到达,刘铁男估计对方考虑到夜路难行,又自信营地有自己的卧底,所以选择的早上才出发。
这样一直熬到中午,依然不见敌人踪迹。今天的天气也十分奇怪,昨夜星空寂寥明明预示着白天有雨的,这个时候却是烈日当空,出奇的高温。
刘铁男真担心有人忍受不了长时间的保持同一个姿势趴在地上会出什么状况,不过好在一切都按照他预想的往下发展了。
下午一点多,道路上忽然传来汽车马达的轰鸣声,让原本被太阳晒的昏昏沉沉的众人很快恢复了警惕。
第一次任务的失败让叛军提高了重视,这次来的有十辆车,四辆吉普四辆皮卡,居然还有两辆国内常见的农运车,拖斗里站着起码二十来个士兵。
刘铁男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差点笑出声,农运车当军用大卡用,这玩意在这种糟糕的路况下跑,那寿命能长的了吗。
当打头的吉普车开到刘铁男指定的地点后,巴吉尔那边开火了,一阵枪声让车队顿时‘乱’成一团。
重机枪都在前面的吉普上,‘逼’窄的道路上也没办法快速的掉头,所以作用发挥不起来。
就在车上的士兵慌‘乱’的下车准备支援后方的时候,刘铁男开枪了。
带出来的三‘挺’重机枪,前面安置了两把后面一把,全都用灌木隐蔽在高点上,此刻从上向下的一阵扫‘射’,效果非常好。
整个战斗过程持续不到半小时,九十多名叛军死伤过半,余下的全部缴械投降,而刘铁男这边只折了七人。
阿鲁巴带人清理战场,重机枪打坏了两辆车,但其余的还能用,关键是缴获的枪支和弹‘药’,在这样的‘乱’世绝对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一行人开着抢来的吉普和农运车回到了营地,这里还有刘铁男安排的一队人在等候,汇合后大家又一起沿着塞内加尔河往上游走,十公里外就是转移之后的新营地。
胜利让所有的人都无比的开心,刘铁男却觉得不满意,如果带出去的三十人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老兵,那么基本不需要伤亡就可以拿下这次的战斗。
从战后的分析来看,叛军们实在是太自信了,以为有枪有炮就能横行无阻,这种轻敌的态度让他们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而且从他们在听到第一声枪响后非常糟糕的表现中,也可以看出这些人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精’锐。
可惜的是,刘铁男这边的弟兄表现的更差,这么有准备、有预谋又小规模的伏击战,居然还是损失了七人。
人死不能复生,刘铁男带着大家安葬了七位战死的兄弟,然后又举行了一场葬礼。
安抚活着的,告慰死去的,这是刘铁男赋予葬礼的意义。
当死亡已经成为生活的一部分时,营地里的大多数人在遇上亲朋离去的时候,都习惯了草草安葬然后再重新上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