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在跟她说什么?”莫尔塞夫小声说。
“我又提醒了她一次,说您是一位朋友,对您她不必隐讳什么事情。”
“那么,”阿尔贝说,“为了囚犯的福利而作这种虔敬的巡礼是您记忆中的第一件事情了,其次又是什么呢?”
“还记得什么?我记得那是在湖边埃及无花果树的树荫下,我仿佛还能透过繁密的枝叶望见那片涟漪轻漾的湖面;父亲背靠着那株最老最茂密的大树,坐在软垫上,母亲斜躺在他的足边,我当时还是个小不点儿,抚弄着父亲垂到胸前的白胡须和插在腰带上的那柄镶嵌宝石的弯刀,不时会有一个阿尔巴尼亚人走到他跟前对他说几句话,说些什么我从来没留心过,但父亲总是用同样的语气回答一个‘杀’或‘赦’字!”
“这不是在演戏,也不是在讲阿尔贝说,“可我却从一个年轻姑娘的嘴里听到这些事情,实在是奇妙极了。您的眼睛既然习惯了那种神奇的景象,那么您对于法国的印象又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