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说完话后，一双眸子有意无意的瞥向了一旁坐着的大夫人母女，一股冷意袭来，李氏不仅浑身一颤。
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她的心底渐渐开花。
“是吗？”顾倾城佯装惊讶的捂着嘴，等着一对不明真相的眼睛看着面色肃然的老夫人，略微迟疑了一下后，又仿佛是下意识的模样瞥了一眼身后的弯弯，又极快的转而看向老夫人，蹙眉道，“疏影的确没有跟我说。我也是今儿午睡醒来才听弯弯提起的。”
“弯弯？”老夫人声音低沉，却透露着丝丝寒意，一双深邃的眼眸透过了顾倾城，看向了死死地低着头的弯弯。
“如果没记错，你是大夫人房里的三等丫头吧。”老夫人问道。
听到老夫人的话，弯弯浑身一颤猛地跪在了地上，“是。”声音微微发颤。
老夫人低嗯了一声，瞟了一眼李氏的方向后，又道，“早前你不是一直在老爷房里伺候吗，何时又去了大小姐那里的？”
李氏只觉自己的心脏一顿，老夫人她……竟然知道？！
弯弯的确是被她安排在顾府身边的眼线，原本是看着这丫头还算是有几分姿色，想着顾峰能要了她，日后在他的身边做她的眼睛。却不料这顾峰竟然连正眼都不瞧她，更别说碰她一下，如此，要她这眼睛也没什么用处。便找了个理由将她要了回来，送去了袭香园里。
本以为老夫人从不过问府中事，也不会在意这种小事，却没想到这老太太竟然皆都看在眼里！
“奴婢……奴婢……”弯弯不知如何回答，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句整句。
老夫人却忽然面色一正，将手一挥，一碗牛骨汤便甩到了地上，那汤碗顿时咔嚓一声碎的四分五裂，清脆的声音响彻整个宁寿园内。
“我最讨厌的就是后院里头的是非，如今倒是闹到我的头上来了！”
老夫人一双冷眸盯着地上发抖的弯弯说完，又转目看向了一旁面色如铁的李氏，冷哼一声，怒斥道，“李语君，你真当以为城儿她不知道我这宁寿园的禁忌为何？”
李氏强压住心底的恐慌，“老夫人，您这是什么意思，媳妇不明白啊！”
“不明白？”
“李语君你还要装多久？当年五姨娘不就是如此被你害死的吗？如今你故技重施，真当所有人都像当年的五姨娘那般傻吗！”
老夫人说完，李氏的心骤然就升到了嗓子眼儿，没想到老人居然提起了五姨娘，那般久远的事情，连她自己都几乎快要忘记！
当年顾家连续生下三个小姐后，顾峰便说了，只要下一个生出来的是儿子，即便是个姨娘，她的儿子也是顾家的嫡长子！然而当时五姨娘恰巧与大夫人一同怀上了孩子，说是同时，其实五姨娘的孩子要比她早一些，所以她害怕五姨娘在她之前生下男孩！
因此便设下了计，害死了五姨娘。
几乎是所有人都知道的，牛这个东西在顾家是禁忌！尤其是在老夫人面前绝对不可以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