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论一出,下面的行动就顺理成章了:首先是进医院。/
于是就在我还有点三心二意的情况下,玉洁和杨锐把我裹挟到了**,找我的老学生这里的老院长牟善初大夫,见到了他和他的助手、学生和秘书那位秀外慧中活泼开朗的周大夫。
这里要加上一段插曲。
去年12月我曾来这里住院,治疗小便便血。在12月31日一年的最后一天,我才离开医院。那一次住的是南八楼,算是准高干病房,设备不错而收费却高。再上一层,才是真正的高干病房,病人须是部队少将以上的首长,文职须是副部级以上的干部。玉洁心有所不平,见人就嚷嚷,以至最后传到了中央几个部的领导耳中。中组部派了一位局长来到我家,说1982年我已经被定为副部级待遇。由于北大方面在某一个环节上出了点问题,在过去二十年中,校领导更换了几度,谁也不知此事。现在真相既已大白,我可以名正言顺地住进真正的高干病房来了。但是,这里的病房异常紧张。
我们坐在善初的办公室里,他亲自打电话给林副院长,林立即批准,给我在呼吸道科病房里挤出了一间房子,我们就住了进来,正式名称是**南楼一病室(wad)十三床。据说,许多部队的高级将领都曾在这里住过。病室占了整整一层楼,共有+八个房间,每间约有五六十平方米。这样大的病房,我在北京各大医院还没有看到过。还有一点特别之处,这里把病人都称为“首长”,连书面通知文件上也不例外。事实上,这里的病人确乎都是首长。只有现在我一个文职人员。一个教书匠,无端挤了进来,自己觉得有点滑稽而已,有时也有受宠若惊之感。这里警卫极为森严,楼外日夜有解放军站岗,想进来是不容易的。
人虽然住进来了,但是问题还并没有最后解决。医院的皮肤科主任李恒进大夫心头还有顾虑,他不大愿意接受我这个病人。刚搬进十三号病房时,本院的眼科主任魏世辉大夫有事来找我,他们俩是很要好的朋友。李大夫说,北大三院水平高,那里还有皮肤科研究所。但是魏大夫却笑着说:“你是西医皮肤科权威大夫之一。你是怕给季羡林治病治不好,砸了牌子!”最后,李大夫无话可说,笑了一笑,大局就这样敲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