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角出,董卓终于粉墨登场。
但这还不是最华彩的部分。一场很快就会被扑灭的黄巾起义,引出天下英雄聚聚一堂,半仙过海,各显神通,尤其是要曹操、刘备这两个最大的枭雄华丽转身,这才是历史的原动力。
或许,这也正是贾诩那“留在原地”的真实原因。
但是贾诩不知道,这个时代任何一个枭雄不知道,现在有另外一个人来了,历史还会是原来的历史吗?
而他要做的,恰恰不是“留在原地”,而是必须“投身其中”。投身其中,才能浑水摸鱼,才能异军突起,最终在这场“分蛋糕”大赛中,为自己赢得一席之地。
“李庄主,信中所言不过是乱象而已。况且,以后就算某处乱了,也有朝廷顶着。恕云上直言,不知庄主是担心什么,还是未雨绸缪?”
黄巾之乱,怎么发生,何时发生,自然自己是一个字都不会说的。但是,这个目前唯一可能成为自家金主的李昌,却是一步一步一定要引诱着将他绑上自己的战车的。
殊不知,李昌听了却是更加心中大喜,感觉鱼儿就像终于上了钩一般,立刻悲戚地掩面道:
“云上你是不知,民乱首当其冲的,往往就是我们这些商贾人家。况且我们行商开铺,都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民乱一起,寻常人家可以卷铺盖就跑,我们如何跑?所以,哪怕千金散尽,为了妻儿老小,万顷良田,广厦万间,也要图一个万全之策!”
好一个千金散尽,好,只要有这一个“散”字就行。
“说得好,”刘域微微一笑,盯着李昌,将鱼饵徐徐抛出道:
“既然如此,想必李庄主心中已有了一番计较。云上有幸结识庄主,又在府上叨扰多日,不管是小子,还是蔡公、子叔先生亦或是胡车儿,但凡有任何差遣,只要能做到的,我们一定全力相助。”
“一定能做到的,一定能做到的——”
李昌顿时连半点掩饰也顾不上了,连连拱手道:
“蔡公、子叔德高望重,名动天下,些许小事,根本不用惊动他们。其实只须云上公子一人,便可为我李氏一族解忧。”
“李氏一族?”刘域忽然发现,事情可能远远超出了自己想象。
李昌看了看其他人,迟疑了一下,到底还是脸上闪过了一丝惭色道:
“云上公子现在一定已经知道我李氏一族,出自陇西,花开四海,虽不敢说富可敌国,但也不容小觑。我李氏家主,其实早在朝廷经年西羌之战伊始,便有感中原是兵家而非商家宜居之地。故此,才有了我经营西域的试探之举。这一招闲棋,现在看来还真叫我李氏走对了。以后之乱,一定是中原乱,而西域相对要风平浪静之局。”
这时,蔡邕忽然看了看邯郸淳,两人对了一下眼神,都暗自点了点头。李氏一族,不愧是天下大族之一,还是藏龙卧虎啊。
邯郸淳更是突然大叫一声,拍着自己大腿道:
“某知道文和那四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四个字?”李昌并没有因为被人打断话头而生气,马上敏感地望向邯郸淳,邯郸淳抠抠鼻孔,只好点头道:
“哦,是贾文和信上所言,就四个字,留在原地。”
李昌一怔,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讶异,刚要说话,没想到心直口快的邯郸淳口无遮拦,突然开口扯出另一件事来:
“对了蔡公,客栈云上对公唤醒那一言,你一直不肯说是什么。如今看来,应该也与此事有些联系吧?”
“多事!”蔡邕不悦地马上横他一眼,转脸对李昌说道:
“承业,你那是大事,你接着说。”
李昌也一直想知道那天刘域到底对他耳边说了什么,本来早已竖起耳朵,看到蔡邕就是闭口不谈,也不纠缠,接过刚才的话头继续侃侃而道:
“既然天下乱象已生,中原必将祸乱连连,我李氏一脉便须早作打算,应将西域之地重金打造为后院避难之地。云上公子,巧的是,公子恰在这时海归此地,又随身带来海外奇珍异宝。所以,我李氏一族有心与公子结缘,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刘域看了看瞬间恍然的蔡邕、邯郸淳,不动声色道:
“不知李公如何结缘,云上与陇西李氏之比,好似星河与萤火,大象与蚂蚁,恐怕难以高攀。”
李昌不以为意,突然一本正经地起身揖道:
“听说云上公子有神奇作物两种,李氏愿以万金买断。另外,公子手中其他海外神器神物,李氏也冀望公子能够让出其中三样,陇西李氏则以如下三事回馈与公子——”
“其一,朝廷近年党锢松动,加之国库空虚,正面对天下世家豪门卖官鬻爵。陇西李氏将以重金并动用宫中关系,为公子谋得相应官爵,以解公子白身之忧。”
“其二,陇西李氏家主,愿以宗主之门庶出一女召公子为婿。以后公子之事,便是整个陇西李氏之事。”
“其三,西域之地,由我即刻为云上公子亲自置办大庄园一座,千亩牧场一个,并大宛良马极品绝尘驹半岁马驹一匹,凉州大马三百匹,河曲马八百匹,另家兵百人,一应丫鬟杂役30人。最多七日之内,公子即刻入住。”
听到这里,邯郸淳忽然哈哈一声冷笑,蓦然起身向外大踏步便走:
“老夫去也,早知承业是为此事而来,某何苦在此厚颜陪坐!”
蔡邕也是捻须面沉似水,默坐片刻,随即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