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解释呢?”
女子悠悠然的声音轻飘飘地飘了过来,长泱从黑暗的那一边走来,黑色的身影浓重的妆容,如同黑夜之中走出来的罗刹,和以前清雅好看的模样,相去甚远。
枯骨欢背对着她,把脸上的面具戴了上去,声音便又恢复了沙哑:“或许怨恨,能让她变得更加杀伐果断,这世间,牵挂最无用!!”
他离开后,她便是一个人了。
或许,让她这么恨着她,也是一种解脱。
“那么,你就不牵挂了吗?”长泱邪魅地笑,往前走了几步,绕到枯骨欢的跟前去,挑了挑妩媚的眼眸,眉心上的红色图腾,尽显妖邪。
藏在面具下的男人面容沉寂,不说话。
长泱垂眉嘲弄地冷笑:“你可知道,你是她赵子时唯一的光,现在这点光都熄灭下去了,她会变成一个什么样子?”
“你明明知道,我是没有明天的人,何必要让她同我一般绝望?”枯骨欢终于是笑了出来,低沉沙哑的嗓音回荡在冰冷的殿内,凄凉无比。
长泱听了心中多是苦楚,却终究不忍心让枯骨欢和秋意浓爱到绝路上,免不了又说:“你连解释都不肯,又怎知道她不愿意和你一同没有明天?”
她到底是已经明白,枯骨欢的心里,除了一个赵子时,便再也没有任何人。
无论是赵子时还是秋意浓,都是他的唯一。
而她连他的世界,都挤不进去,而她,傻傻地爱了他这么多年,情到深处无怨无悔,她回不来头,纵然知道他不爱她,但是,这一生,为他生,为他死,都甘之如饴。
“若不决裂,如何保她长命百岁?”男人哑声道。
现在他要走了,他曾好几次试探过秋意浓的意愿,问她愿不愿意跟他走的,但是,她心里,最重要的是仇恨,怎么可能跟他走?
男人森然绝望地笑得凄冷:“你知道的,要是儿女情长,父王,必定放不过她。”
长泱的身体僵硬了一下,最终是无比的伤感:“你可以不顾一切带她走的,走得远远的,以你和她的能耐,没人能够找得到你们,这江山社稷,和你们无关。”
相对于他身上的背负他的天下,她更想要的是他快乐。
枯骨欢的呼吸似乎都凝滞了,最终沉重无比地吐出一句痛心的话:“她不肯跟我走的!”
枯骨欢,不会和他走。
男人有时寂寥地笑了起来:“再说了,过那样被人追杀,颠沛流离的日子,也非我所愿,我怎么能让她过那样的日子呢?她想要报仇,我便帮她,哪怕她觉得自己是我手中的棋子,其实这天下的棋局,我从来都不会博弈者,问我,也只是一枚棋子,有不对的苦衷,只能用修罗王的身份帮她。”
长泱第一次听见他说这么多的话,心中竟是悲戚无比,听见男人又是说:“她想要拿回赵家的天下,我也会帮她,纵然她与我恩断义绝。”
他轻轻地低下头去,看着冰棺里的人儿,呢喃地说:“只要是她想要的,我都给,甚至,我的命。”
有的人活着,便是为了某一个人,不问为什么,就是那么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