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秋意浓身上的伤,倾倾便又心疼地掉眼泪了。
很是愤懑地说:“明明是四姑娘用命换来的东西,那些人怎么能说得那么难听?”
“好了,别哭了。”如遇给她擦眼泪,安慰她:“嘴巴长在别人的身上,甭管她们,让她们说去,她们说便是说,又不能伤害到四姑娘。”
秋意浓现在是尚仪,谁敢动她?
见倾倾还哭,如遇又说:“只要等四姑娘的伤好后,那些满口雌黄的宫人,便都会闭嘴,敢胡言乱语的,有她们好看的。”
倾倾这才擦干眼泪,不大相信地问:“真的吗?”
“嗯,真的。”
如遇坚定地点头。
四姑娘又这个狠心用命去博取加官进爵,那么,便是不想让她们在宫中受欺负,她相信,等四姑娘伤好后,不会有人敢欺负她们的。
“你们两个别叽叽喳喳的,让四姑娘歇会,快出去吧。”
瑶溪在秋意浓的伤口上上了药,她的肩膀锁骨手臂手背腰上后背上都是伤,是穿不上衣服的,她趴在床上,好像倦极了,逼着眼睛睡着了。
秋意浓升为尚仪,有自己的屋子了,瑶溪便让人在屋子内加了几个的炭盘,屋内暖烘烘的,只给她盖上一条白色的丝被。
丝被不能太厚,需要痛风,不然影响伤口的愈合。
所以,就算是丝被盖着,还是依稀能看见趴在床上的少女玲珑的身段,完整的肌肤软滑似雪,从床边垂下来的黑发,如锦缎铺洒在床前。
瑶溪带着倾倾如遇出去,关上门。
那一室的暖气,都关在了里面。
秋意浓不知道睡了多久,模模糊糊之间,感觉有人的手指在她的背后轻轻地来回跳动,那人好像觉得很好玩,一次又一次地来回,乐此不疲。
女子身上那种胭脂味传入鼻子之中,秋意浓倒吸了一口气。
已经知道来人是谁。
慢慢地睁开眼睛来,偏过头看见坐在她床边的男子,竹炭偶尔发出噼啪的声音,暖烘烘的,屋内只点了一支小蜡烛,光影昏沉。
男子一身藏青色的锦袍,垂着头,淡紫色的发流泻下来,美得让人生出一种迷离的错觉来。
是战越。
“醒了?”
男人的声音有些莫名的黯哑,和这屋内的气氛相衬,多少让人口中发干。
她隐约嗅到男人的阳刚气息,这个万花丛中过的男人,难不成对她起了歹意?
他的手指还在她的后背上游走,像跳动的舞步,轻盈舞动,搁着一层薄薄的丝被,她的皮肤敏感地察觉到他的手指每一次的跳动。
却沉住气,不动。
开口的时候,才发现口中干涩无比,很是口渴,这个男人现在在她这里,她又不能喊人,实在是让她很烦恼。
“王爷深夜来访,应该告知我门外的婢女一声,这般突兀,恐怕不大好吧?”
她这是在告诉他,不要这么神出鬼没地出现在她的房中,有违礼制。
男人的声音低沉沙哑,却是笑着调侃:“难不成你以为本王会把你吃了不成?”